每一句,都把那個中校軍官罵得狗血噴頭不知所措。而一路小跑過去的盧伯,則越聽越是頭皮發麻。他知道,今天這事兒算是鬧大發了。而且,伴隨著易軍大聲的斥責詰問,平台下群眾的怒火也已經被撩撥得越來越高,似乎隨時都會爆發!
終於,當盧伯跑到易軍麵前的時候,易軍也說出了自己最後的一句話——
“徐士昌,金陵警備區司令,好大的名頭。不過,真以為沒人能治得了你們?今天現場全程都有錄像,在場數百市民都是證人!一天之內,這份錄像就能交給軍紀委,你們信不信?信不信?!!”
盧伯的頭發都幾乎要炸了起來,心髒跳動的厲害。別的不說,但是那軍隊挪為私用,以及家庭財產遠遠高於徐士昌收入這兩條,就足夠徐家喝一壺的。雖然徐士昌可以說自己沒貪汙,而是家族生意掙的錢。但是根據國家和軍隊的規定,徐士昌這種人不得搞經營,連家屬都不可以,否則就是違紀。
官員或軍官的實際財富遠高於表麵收入,這種事其實很常見。隻要不揭露出來,大家往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假如真的有人拿著確切證據舉報了,那就麻煩了。而且莫名其妙的,盧伯覺得易軍不是在說大話,他隱隱感覺到,假如易軍想舉報的話,或許真的有渠道把這份錄像交給全軍紀委!
因為盧伯此時又忽然聯想到,易軍的身份似乎很隱秘。猜不透的背景,才是真正讓人憂心焦慮的。
本以為站在官方和軍方的立場上,壓製一個地市級的混子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萬萬沒想到,事情竟然演變到了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盧伯心急火燎的走到了易軍的麵前,低聲說:“易先生,先別發這麼大火,有事好商量,咱們到裏麵去說。”
由於江寧警方已經給易軍打過電話,所以易軍當然知道這個老頭就是徐家的大管家盧伯。但是,他此時卻裝作不知道的一聲冷笑:“你又是誰?我跟這幾個兵痞子說話呢,你是什麼身份?”
盧伯有些尷尬,低聲說:“我是徐司令的……”
“哦,原來又是徐家的人!”易軍仰天大笑,“大家瞧見了吧,這果然又證明是徐家來報複的吧。徐家人暗地裏躲在背後,讓一群軍人衝鋒陷陣打擊別人,看到事情不對勁了,看到你們的主子要有麻煩了,這就忍不住跳出來了?哈哈哈!”
頓時,底下開始有人破口大罵:“什麼狗屁當官的,就養了這麼一批大大小小的狗腿子!”
“真特媽不是東西,原來當兵的就是這樣啊!”
反正開始撩撥的,都是易軍偷偷安排的人。但是隨著幾個人一挑頭大罵,數百市民的情緒就被撩撥了起來,跟著轟轟烈烈的大罵,罵聲衝天。
一時之間,盧伯竟然進退兩難了。他看不透易軍的底細,也摸不清易軍的脾氣。經曆幾十年風風雨雨的老頭子忽然想到,自己對這個年輕的對手了解得太少了,徐士昌對這個年輕對手的了解也太少了。
當然,最終原因是在一開始的時候,徐士昌和盧伯根本沒把易軍當做對手來看待。在他們眼中,易軍這種級數的混子還不配做什麼對手。
可是現在才發現,自己考慮的大錯而特錯了。眼前這個年輕人,甚至比徐士昌以前那些老狐狸敵手更加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