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相殘,悲涼!
看著謝璞有些發紫的嘴唇,以及手中那杯殘酒,錢齊雲蒼涼的走了出去,撥通了徐偉元的電話:“徐總,請轉告佛爺,我這邊已經做出了最大的割舍。我的五弟他……自盡了。請佛爺出麵協調照應一下,拜托了……至於錢財上麵的讓步割舍,全憑佛爺的意思。”
謝老五自盡了?徐偉元將信將疑,甚至都懷疑到了錢齊雲的身上。但這件事和他無關,他隻需要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向佛爺彙報。“三爺節哀順變,我這就彙報。”
……
這一次漂亮的反擊,易軍沒有動用一兵一卒。隻是一番隱蔽的合縱連橫,便把不可一世的錢三爺和謝五爺逼到了絕境。白靜初看得出,易軍這家夥的手段和傳統意義的大混子截然不同,但更加的高明。或許唯獨這樣的人物,才能最終攀爬到萬家生佛那樣的高度?她自信自己不會看走了眼。
不過錢齊雲也夠狠,壯士斷腕毅然決然。謝璞,不正是他最得力的左右手嗎?說砍斷就砍斷,毫不猶豫。而這樣一個重大的決心,讓錢齊雲像壁虎斷尾自保一樣博得了一線生機。
就在當天中午,萬家生佛莫名地給白靜初打來了電話。佛爺本想直接找易軍談一談,因為老辣的萬家生佛看得出,這些手段肯定是易軍的覆雨翻雲,幹淨利索一擊致命,頗有他本人年輕時的風範和力道。但他忽然懊悔的發現,自己甚至連易軍的聯係方式都沒能留下,向湘竹淚索要?又顯得過於低級——你萬家生佛連自己領地內人物的電話都搞不到?於是,他隻能給白靜初去了個消息——
“是靜初吧,我是趙泰來。”
這個陌生的號碼,竟然是萬家生佛!是萬家生佛親自打來了電話!白靜初暈暈乎乎入墜十裏霧中。
她從未想象過,有朝一日佛爺會親自給她打電話。因為在她的認識當中,佛爺是身在天宮仙闕裏的神。但是現在,這尊神真的和自己直接對話了。在此之前,整個江寧地下圈子裏,隻有錢齊雲具有直接聯係萬家生佛的資格。那麼,這是否又暗含著一些其他的意味呢?
“佛爺……您好。您竟然親自給晚輩打電話,實在是榮幸。”雖然盡力保證不亢不卑,但白靜初依舊有點小小的激動。
這點語氣的激動,就足以讓萬家生佛進一步堅定了自己的判斷——江寧這一切動向的掌控者,確實是易軍,而絕非這個聲名不小的女子。因為這個女子的心境,還達不到那樣的一個高度。也隻有敢於在星河當眾動武的那個易軍,才具備了這種魄力和手腕。
萬家生佛笑了笑,說:“江寧的攤子有點亂,這樣不好啊。如今錢齊雲已經做出了巨大犧牲——謝璞自殺謝罪,你那邊得饒人處且饒人吧,也算是給我這個老頭子一點臉麵。”
讓萬家生佛欠個人情!
其實,易軍此時就在白靜初的身邊,也聽到了電話中的內容。看到白靜初在征求他的意見,易軍笑著伸出食指,蘸了蘸茶水,在桌麵上寫出三個字“談一談”。
白靜初再度生出一點小佩服——這犢子是要跟佛爺討價還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