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柳的瘋狂出乎周圍所有人的意料。
等到關山的腳步重新站定,他的眉頭重重擰起,心中沉思著這家夥當真是愣頭青?還沒過問別人的身份就直接開打?
也不對——既然他的後台是李辰逸,那他多少知道武少的身份。
說起來,關山對武天龍與夏柳之間的恩怨並不甚清楚。現在看到武天龍被欺淩到這副慘狀,他隻知道這夏柳將來肯定不好過了。
震撼之後,路濤跟路尋凰的眼神裏乍現出幸災樂禍的笑意。
兩父女對視一眼,趕緊又把眼眸裏的笑意掩飾起來。
哈哈!居然敢得罪燕京武少,這小子隻有等死的份了!
舔幹淨……
武天龍的腦中突然就閃現出了某一幕畫麵。
那是兩年前,他在一次南下遊玩之時,某個市長兒子在他麵前耍威風,結果被他的貼身近衛打得半死不活,最後跪著哭著舔幹淨了他的皮鞋,他這才放過了那位紈絝大少。
現在,情況完全倒轉了回來。
一頭高傲的獅子,總算在這個時候將十指緊緊的抓在地上,仰起頭來鼓起太陽穴上的條條青筋,那血盆大口恨不得直接咬死夏柳一般。
從小到大,哪怕武天龍惹出再多的是非,總有家裏人幫著他處理善後,即便最後惹得父母親大罵幾句,但他總能得到二叔的庇護,逃過家法懲罰。
飛揚跋扈了多少年後,與其說武天龍懂得了收斂,倒不如說他喜歡上了其他類型的欺辱方式。每次抬腳都能踩死的情況,已經讓他沒辦法產生任何的快、感。
這一次,在夏柳身上,他抱的就是馴養獵物的心思。
從一開始的江南四傑,到後來的三聯社,再到後麵周家的毀滅,武天龍心頭很欣賞夏柳的快步成長,包括這一次,他打算利用路家這枚棋子繼續挑逗夏柳。
但他永遠也沒想到——這頭弱小的獵物,居然發狂一般的撕咬上了他這個獵人。
抬眼看到夏柳那戲謔的眼神,武天龍心中突然冒出一股錯覺……這跟幾年前的自己簡直一模一樣。
“怎麼?很不爽吧!”
眯起眼神,夏柳的抬起的右腳在一瞬間落下,死死的踩在武天龍的右手掌上。
“啊——”
十指連心,武天龍甚至能聽到手指頭斷掉的聲音,劇痛難忍之下,不由嚎叫出聲。
關山跟藍鷹總算在這時候緩過勁來,雖然全身上下都受了不輕的傷,但他倆倉促的衝回來解救。
從夏柳全身上下傾瀉而出的殺氣,再明顯不過。若他倆繼續看著,武天龍不知道還能活幾秒。
倘若武天龍就這麼死在這麼個地方,他倆未來絕對有不少的麻煩。
不過,夏柳隻是稍微回轉半個身子,兩道氣勢洶洶的身影立馬又倒飛了出去。
實力懸殊太大,而且夏柳夾帶著滔天怒意,動起手來,完全不留後手。
再度把視線落在武天龍身上之時,武天龍的額頭已經沁出了一大排豆大的汗珠,牙關咬得緊緊的,用此抵消著手掌上傳遞出來的疼痛感覺。
“你——可以去死了!”
夏柳的右腳仍舊踩著,讓武天龍不得動彈,而左腳在這時候已經往後懸空,擺出一副踢足球的姿態,準備朝武天龍的腦袋上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