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沒有比這這諷刺的畫麵,兒子被人踩著玩,可父親跟爺爺兩人卻隻能在一旁一動不動的杵著。
周正東臉上的五官都因為憤怒而扭曲起來,他又轉頭衝著周三生大喊道:“父親,你倒是說句話啊!”
聞言,周三生身體一震,轉過身看向夏柳的眼神已經冒出了一個權勢巔峰者的真正惱怒。
“年輕人,得饒人處且饒人。做得太過,小心自己遭到反噬!”
到此時,周三生字字鏗鏘,縱然身後幹警們緊張兮兮的把槍口挪到他身上,嘴裏大聲喊著“不許動”,他仍舊我行我素的再次朝夏柳靠近。
“一把老骨頭,不願意動彈罷了。不過若是你認為周家這一次就是絕境,那麼你……”
“不不不,周老爺子你可能想錯了!實際上我並不認為這次你們就要完蛋了。而且這麼多警察看著,我也不能故意傷人。你看看,是你孫子先開槍打我的。我這是正當防衛!”
邊走著,周三生的低沉吼聲一邊發出。
可陡然間,他便被夏柳以滿臉的不屑態度,直接擺了擺手打斷了接下來的話。
夏柳停止了踢人動作,地上的周浩然已經是滿目瘡痍,腿上的槍傷,手臂上的小匕首,加上渾身各處的腳印,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迎麵而上,夏柳抬頭挺胸的看著這一頭就要發怒的老獅子。
如果不知道周三生的底細,那夏柳今天就不可能幹出這樣主動送上門的蠢事。
這位絕對算得上是權利上的一位梟雄。
周三生,綽號周鐵頭,退休之前的最後那幾年,是省委領導班子裏的重要一員。在從政之前,他更是有著足足三十年的軍旅生涯,最高曾經擔任整個省軍部的部長級。
戎馬一生,門生遍及天下,強大的權勢背景……這些都算是周三生光榮的過去。
不過夏柳現在滿心裏最記得的那是李辰逸說的那一句話——“這家夥當年跟你有點瓜葛”。
麻痹的!夠了,足夠了。本不想對一位老者出手的,可這家夥居然在過去陷害過自己的父親。
夏柳的心在冷笑著。
想必,此刻周三生一定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出生牛犢。想必他正在想著如何拉動過去的老關係,讓整個周家度過這一次危機吧。
“周老爺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沒事,我可以讓你先打打電話!”
夏柳的身影停頓住,此刻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三個小步子。
一雙年輕而又充滿戾氣的黑色雙眸,一雙看似渾濁卻透露出老辣的褐色眼睛,碰撞之下,都微微眯了眯。
周三生的表情又泛起了一股將信將疑的神采。他從來不會相信在他麵前的哪一個人是沒有城府的。
到夏柳,他當真沒能看出夏柳的深淺。聯係著周氏集團的遭遇,加上四兒周正毅被削了官,這一切更像是其他家族推出來的一把大刀。
“聽一聽,聽一聽,大家讓周老爺子先打打電話吧!”
那位新局長急著立功,正準備讓幹警們衝上去收繳警衛們的武器,而警衛們也不知所措的,都把腦袋轉向周三生,等待著他的下令。究竟是抵擋還是放棄?
夏柳在這時候直接伸起雙手將全場氣勢都壓了下來。
眼神戲謔,嘴角噙著怪笑,夏柳又回頭看了看周正東正在攙扶周浩然,不由輕聲道:“還不趕緊拿電話過去給你們家老爺子。不然今天你們周家這些人,一個個可都要蹲籠子去了。”
周正東聞言,陰鷙的剮了夏柳一眼,立馬就拿出手機衝到周三生麵前。
裏麵有好多個周正東一直想打都又不敢打的電話。因為他知道,這些人隻有老父親才有資格請的動。
“年輕人,你終將為你的魯莽而付出代價。”
當年的巔峰權勢王者,即使年近古稀,卻仍舊掩蓋不住全身的那一股強大氣勢。
周三生迅速的接過電話,最後看了夏柳一眼,那微微駝曲的腰身在一瞬間挺直了幾分,開始進行通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開什麼玩笑,不可能的。父親,早上我才跟王主任打過一通電話。”
可能為了在夏柳麵前彰顯身份,周正東直接開著免提,這一下周圍所有人都聽到了電話裏的回音。
而聽到這個結果的時候,周正東一下子就炸了起來。他早上的確給這位省裏的副廳級主任打過電話,請求對方幫忙緩和一下銀行那邊的催賬。
下午,整個周氏集團臨時放假。而周正東親自跑出去催帳了一遍,那些欠款的公司領導人卻一個個都采用遁術,讓他撲了個空。
小公司能跑,他周氏集團這樣的大公司卻跑不了。再者說,他欠的是銀行,人家可以拍拍屁股,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