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醫生早。”
幾個護士小心翼翼的打了招呼,然後各自回到自己的崗位。
伍德深吸一口氣,這才挺著胸膛進入留觀大廳,幾個小護士看著他消失,這才又聚在一起交頭接耳。
“最近伍德醫生是不是吃錯槍藥了,怎麼這麼大的火氣?”
“不會是更年期綜合征吧?”
“一定是。”兩個護士壞笑著鼓掌,一旁的小護士小心翼翼的問道:“男人也會得更年期綜合征嗎?”
“哈哈哈。”護士站裏的老護士開懷大笑。
白班,葉飛和他的實習生同學不在,按照慣例,每天早晨都會做好交接工作,但葉飛這個住院總當的非常不稱職,每次交班都不出現,可是主任還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也是讓伍德抓狂的原因之一,要知道,之前有個主治醫擔任夜班住院總,就因為有一天沒交班,就被行政主任給撤職了呀,為啥對待葉飛卻這麼寬容呢。
這些抱怨,委屈隻能深埋心裏,為人麼,要學會表麵一套背後一套,換了醫生服去開早晨例會,行政主任把昨天夜裏的工作簡單交代了一下,說了一些注意事項,同事們這才開始一天的工作。
急診是個很累人的工作,每天麵對的患者都是痛苦的,特別急的,或者要死的,長時間在這種環境下,性格再好,脾氣再好也會變衝的,更何況伍德醫生的心情本來就不好,對待患者的耐心自然就少了幾分。
上午,他把一個接診的患者用輪椅推到病房走廊,把病曆丟在護士站人就走了,可悲的患者,被足足晾了2個小時才被人發現送去他的病房。
下午,伍德醫生脾氣終於爆發了,跟一個醉酒的醉鬼患者大吵一架,要不是有其他醫護拉著,估計他倆都能打一架。
行政主任辦公室。
伍德醫生被叫去談話,政治思想課不隻在中國有,在美國一樣存在,行政主任跟伍德醫生長篇大論足足30分鍾,大道理說盡了,伍德醫生是一句話都沒聽進去,臨了都快下班了,這場費盡口舌的談話這才結束。
伍德醫生沒有參與白晝班交接,主要是不想看見葉飛那張厭惡的亞洲臉,實在讓他惡心反胃。
這不,剛要去換衣服,身上的呼叫器就響了,說分診台來了一位棘手的患者,伍德醫生發脾氣歸發脾氣,職業素養還是有的,在下班前去接診。
分診台,這是一個50歲左右的中年大叔,看他身上的紋身,以及皮夾克不難看出,這家夥是個不折不扣的騎士,就是摩托黨成員。
這種年紀還是騎士,除了德克薩斯那些暴力分子肯定不是別人,當然,伍德醫生的地域歧-視又犯病了,他骨子裏就不太喜歡這類患者,但還是耐心的給他檢查,送到病房並且開了藥。
剛出來,看見安妮路過,愛屋及烏,恨一個人也會把他身邊的人都記恨上,安妮雖然長的漂亮,但因為葉飛的關係,也讓伍德非常厭惡,正好,把厭惡的患者交給厭惡的人,讓他們在互相厭惡去吧。
“安妮,我剛接了一個患者,不過我要下班了。”
隨手把病曆拍在安妮身上,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安妮隻好拿著病曆推開門,當看見病床上的患者時,安妮情不自禁的吞咽一下口水,這是一個50歲左右的壯漢,一臉大胡子,戴著墨鏡看不見眼睛,但通過他的麵部可以看得出,這家夥是一臉凶相。
“小姑娘,嘿嘿嘿。”
好純正的德州口音,好濃的酒氣,熏死人了,安妮下意識戴好口罩。
美國公民誰不知道德州人的作風,酗酒,彪悍,信仰拳頭,能動手的絕對不吵吵,凡是動手肯定拔槍,甚至安妮懷疑,這家夥的皮衣下麵,肯定有一把帶有德州特點的左輪手槍。
安妮哆哆嗦嗦的上前,與壯漢保持一定距離,問道:“請問,你身體哪裏不舒服?”
“我渾身哪都不舒服。”
“具體的呢?”
“具體的就需要你來檢查一下了。”
問不出情況,隻好翻看病曆,上麵寫著:酒精過敏。
還好不是其他問題,開點藥靜點一下就沒事了。
再看處方,伍德醫生已經寫了靜點的藥,按理說安妮應該再問兩句的,可看這個壯漢一臉壞笑的模樣,她喉結滾動一下說:“我這就給你配藥打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