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常識。”
“得,別聚著了,走吧。”
朱醫生和葉飛往回走,前前後後不超過十分鍾,孕婦就被送到了產房,等出來的時候,才看見一幫實習生正在找人呢,朱醫生看見這幫實習生就氣的不打一處來,碎念叨:“就他們這樣的,配當醫生嗎。”
有實習生看見朱大夫後,一招手急忙聚了過來,朱大夫看了看表,沒好氣的說:“從門診到住院部,一共就10分鍾不到,你們很讓我失望。”
朱大夫說完,背著手就走了,可是這些實習生,似乎還帶著學校裏的傲氣,七個不服八個不憤的埋怨道:“什麼玩應啊,耍我們呢?”
“可不是麼,這不是溜人玩麼。”
葉飛無奈的搖搖頭,不再多說一句廢話,追著朱大夫就走了。
俗話說,一樣米養百樣人,近些年來改革開放,生活節奏明顯加快,醫療環境的進步更是飛速,同樣,對醫生的要求也越來越高。
在二三線城市還好,但在一線城市,特別是全國首屈一指的大醫院,別說對醫生的專業術考量,就是對實習醫生的要求也是極高。
時代變遷,在醫療體係中出現這麼個現狀,老醫生麵臨退休,新醫生冒頭太晚,而大部分年輕醫生又沒有自覺性,這就導致更新換代出現斷層。
打個比方,老醫生有足夠的經驗,可以吃苦耐勞,能隨叫隨到,可大部分年輕醫生都沒有這種奉獻精神。
這就衍生了一個現象,醫學院校畢業的醫生,要麼適應這種高壓工作,要麼抱怨然後轉行,所以才出現患者多醫生少的普遍現象。
這也不怪社會,要怪就怪醫生行業的良莠不齊,其實,從醫學院就看得出來,大部分醫學生都是混日子的,驕傲的年輕人沒有看清現實,更加沒有看清醫生這個行業的嚴肅性。
以上的這些觀點,是醫院裏的專家教授們,對大部分年輕醫生的集體評估。
按照統計,每年全國醫學院校招生幾十萬人,能有幸畢業參加實習,成功拿到畢業證之後,繼續從事醫療工作的人,隻有區區萬人,淘汰率是所有專業之最,由此可見,醫生這個職業,就是優勝劣汰,適者生存的環境。
回到婦科門診,等所有實習生都回來了,朱大夫把每個實習生都叫過來,問了同一個問題:“你們為什麼學醫?”
這是一個最初的問題,回答也是千姿百態,有人說是看網絡小說,覺得醫生很酷;有人說高考分數剛好卡在同類最好的大學;還有人說,穿白大褂感覺很帥。
眾說紛紜,沒有一個是因為喜歡醫生,而選擇學醫的人,這點讓朱大夫很失望。
“葉飛,你為什麼學醫?”朱大夫問。
“我要救苦救難,懸壺濟世,治療天下所有的病痛。”
朱大夫笑了,“你覺得你能行嗎?”
“正在努力。”
朱大夫滿意的拍了拍葉飛的肩膀,“不一定隻有偏執狂才能把事辦好,但最容易成功的人一定是瘋子。”
其他實習生對葉飛的說法,都是保持著嗤之以鼻的態度,他們認為葉飛的話很裝,一點也不切合實際,就像是有人問,你為什麼讀書,回答說,為了民族崛起。
也許在戰火紛飛那個年代這句話還可信,但在這種金錢社會下,這個回答就跟裝清高是一樣的。
這幫醫學實習生對葉飛嗤之以鼻,朱大夫則對他們所有人不待見,葉飛則繼續保持自我,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之前就說過,葉飛從來都不是,隻說不做的嘴把事,他是實踐派,心裏所想必然要實現,所以,在大部分實習生眼裏他格格不入,但在醫生們眼裏,葉飛非常勤奮刻苦,同樣的也很感慨,這樣的人如果再多幾個那該多好。
一轉眼三天時間過去了,葉飛和安妮已經把超聲室的所有操作學會,甚至在第三天的時候,朱大夫都放手,讓葉飛和安妮操作超聲,給患者檢查,他倆也從沒讓人失望過。
三天實習結束,兩人要去跟孫主任去門診坐診,分別前,朱醫生跟葉飛道別,隻跟他說一句話,“放手去做,別管其他人的看法。”
葉飛和安妮走了以後,朱大夫對著其他實習生感慨,說道:
“人生有兩大悲劇:一是萬念俱灰,什麼也不想。二是躊躇滿誌,隻想什麼也不做。她倆在我這三天,學會了你們三個月要學的東西,所以,你們的怨天尤人還不如怨自己,行啦,你們就該吃吃,該喝喝,繼續混你們的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