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教授,你不是不知道,現在葉飛根本就走不開,你這個時候跟他說這些幹嘛呀?”
“我是實事求是,如果葉飛在日本配型成功,我還是希望他回來換腎,馬上摘除馬上就換了,這樣能節省時間。”
“可是……”秦磊還想說什麼,可看見葉飛頹廢的樣子,隻好問道:“最晚什麼時候回國。”
“三天之內。”
“這麼急?”
“就這麼急。”
“我知道了,我會跟李教授說的。”
掛了電話,秦磊回來把電話遞給葉飛,“你先在這休息一下,我們上去給患者治病了,別急,一定沒事的。”
秦磊拍了拍葉飛的肩膀,又招呼其他人一起離開,當大家一走,葉飛仰頭後腦重重的撞在牆壁上,砰砰的聲音很重。
秦磊進入電梯後,拿出自己的電話,給李衛國打了過去,那邊戰線,李衛國不知道再給誰打電話呢,隻好無奈的說:“這個怎麼辦,葉飛最多隻能再留下3天時間,可交流還有5天結束,真是多一天都不行,瘋了。”
“你別說了,說的我心都亂了。”馬江濤感慨。
三人閉口不提這事,回到住院區開始晚上的治療工作。
……
酒店內。
李衛國回來收拾東西的時候,接到了安洪峰的電話,兩人聊了很久,李衛國問:“你確定,葉飛一定要三天內回去麼?”
“不是一定,是根據我的判斷,他娘現在的身體狀況,隻能堅持三天。”
李衛國也沒轍,心裏焦慮的狠,說道:“這樣吧,我回國看看,無論如何用盡渾身解數,能再拖幾天是幾天。”
“日本真的那麼重要麼,重要的要放棄葉飛娘的生命?”安洪峰問。
“你以為我想啊,現在什麼情況你不是不知道,歐洲的醫學合作多重要,這是打開中國醫學國門的唯一途徑,剛剛我跟國內醫藥衛生監督局的領導電話會議,他們說,我國能否在國際衛生組站穩腳跟,就看這次合作能不能成功,一旦失敗,合作被日韓拿走了,葉飛和這幫孩子,就成了祖國醫學的罪人了。”
“好吧,我知道了,你們看著辦。”安洪峰氣的直接掛了電話。
李衛國聽著電話裏的嘟嘟聲,絮叨說:“你以為我想這樣嗎,說的好像我安排似的。”
李衛國氣的把電話摔在床上,急忙收拾行李準備回國,沒過一分鍾,領導們有說有笑的進屋,他們臉色有些微紅,看樣子是剛剛喝過酒了。
“李教授啊,這次真的要感謝你了,帶出來這麼好的學生,祖國醫學的希望,就靠你們來複興了。”
李衛國對這些官僚並不感冒,還在繼續收拾行李,其他人詫異的問道:“李教授,你這是要幹嘛?”
“我要回國。”
“回國,為什麼?”
李衛國停止動作,深沉的說道:“葉飛的娘,突發二次急性腎衰竭,生命垂危,隨時都有可能去世。”
“啥,怎麼會這樣。”
李衛國繼續收拾行李,領導們剛剛喝了慶功酒,也剛剛看出希望,結果這個消息跟晴天霹靂一般,領導哪管家屬的三七二十一,一把扯著李衛國說道:“李教授,你可不能走,葉飛也不能走,你倆是三國研討會的絕對主力,你倆要是走了,萬一最終輸了,失去了合作的機會,你們擔得起責任嗎?”
“滾!”李衛國一聲大喝,“別跟我說沒用的。”
領導被罵雖然生氣,但還是氣急敗壞的說:“行行行,你能走,沒你可以,畢竟你不參加交流,但葉飛是主力,絕對不能走。”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回國!”李衛國一把抓著領導的領子,怒聲喊道:“如果不是知道肩上的膽子有多重,葉飛早就回去了。”
“你給我撒手,你以為,就你們醫生委屈是麼!”領導掙脫了李衛國拉扯,指著李衛國的鼻子吼道:“老子當年參軍打仗的時候,娘在家病死了,我在戰場上下不來,我他媽的說過啥了,身為國家的人,在祖國需要我們的時候,個人家庭都他媽可以奉獻,這才是中國精神!”
李衛國瞪著領導,此刻才發現,原來他也是有故事的男人,其他領導紛紛勸阻,“您消消氣,他們都是心高氣傲的醫生,哪能跟人民解放軍想比,他們哪有軍人的骨氣,領導啊,別生氣。”
李衛國一屁股癱坐在床上,雙手拄著額頭說:“是啊,我們不是軍人,但我們是醫生,我們身上背的責任,不比你們軍人差勁,你們是以國家優先,我們,是以患者優先,沒有親人和患者之分,所以我要回去,留下葉飛,你還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