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來人了是吧，那正好，下一個手術需要你們確認一下。”
有護士遞過來一個簽字單，其他醫護把老爺子推著走了。
葉飛介紹說：“老奶奶的手術有點麻煩，心梗支架，兩處心血管堵塞，目前醫院裏有國產支架和進口的，你們要使用哪個？”
“進口的多少錢，國產的多少錢？”有人問。
“進口4萬，國產8萬。”護士解釋。
“這麼貴，還要兩個！”
“你們選擇一下。”葉飛把單子交給他們，別看這幫小青年鬧的歡，可真到選擇的時候，誰都拿不定主意。
老奶奶被送進麻醉室，其他照顧的青年男女都過來了，一幫人唧唧喳喳的爭論不休，李衛國悄然來到葉飛身邊，把葉飛拉到一邊說：
“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兩人走到一邊，葉飛問：“師父什麼事？”
李衛國小聲提醒說道：“既然這家來人了，你就讓他們簽字，順便跟他們說一下病情情況，把危險係數都說一下，最好讓他們自己簽病危通知書。”
葉飛想了想說：“好的師父。”
葉飛回去輕聲咳嗽說：“大家安靜一下聽我說，現在呢，老大娘就要準備手術了，手術前我有必要跟大家說一下，這大娘的心髒有兩處血管梗阻需要支架，因為大娘冠心病很嚴重，之前心髒已經停止跳動了，我們雖然恢複了自主心跳，但還是沒有摒除在手術中出現房顫的可能。”
“你什麼意思？”有人問。
“意思是，一旦在手術中出現房顫，患者就很有可能九死一生。”
“房顫是啥意思？”
“房顫是最常見的持續性心律失常，可能的情況是，心髒跳動的頻率達300～600次\/分，也有可能是心跳過慢，或者心髒停止跳動。”葉飛招辦全科的說：“因為患者之前的情況很危險，所以需要家屬簽署一份，知情責任書。”
當葉飛把責任書遞過去的時候，一幫青年推諉一番，全部往後退，沒一個簽字的。
“這要是死了，他還不得怪我啊，我可不敢簽。”
葉飛是吧這份責任書遞給誰，誰退避三舍。
有人反映過來，找了個借口就跑了：“我去繳費。”
其他人一看，有人臨陣拖逃，也都各自找借口跑了，“我家還有事，我也走了。”
“誒誒，誰簽下字啊。”葉飛喊了幾聲，又想起來說：“就算不簽字，你們也先選支架是國產還是進口的呀？”
“我們去機場接人，等我們回來再說。”有人一邊跑一邊說。
“回來再手術就來不及了！嘿！”葉飛沒轍了，隻能無奈的回來看向師父李衛國，“這怎麼辦？”
李衛國沒好氣的說：“看吧，這種事就連朋友都不敢隨便簽字，你就敢裝大頭。”
手術室護士跑了出來問：“麻醉已經準備就緒，責任書簽好了麼？”
“我簽，我這就簽字。”葉飛刷刷的簽了字，把責任書交給護士，她剛要走又問：“有哪種支架？”
“這個，我真不知道。”
“算了還是用國產的吧，便宜。”護士在選擇器材上畫了兩個勾，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就在護士葉飛和李衛國進入手術室後，走廊拐角，幾個青年嘀咕道：“這醫生膽挺肥啊，這要是在手術中出了事，他們倒黴了。”
“呸呸呸，你們就不能說點好的，咒人死了你有好處啊？”
青年冷笑道：“我有沒有好處不知道，但小孫是肯定有好處。”
他這話就是隨口一說，既然簽字已經避過去了，接下來就是等候手術結果，以及去機場接人。
……
“嗚”
成都飛往北京航班，在下午2點抵達降落。
青年和女友火急火燎的跑出來，氣喘籲籲的跟朋友見了麵，出門上了車直奔三院飛奔。
下了飛機，打開手機，這微信群裏炸了鍋，999+條未讀內容，看著朋友們七嘴八舌的把醫院裏的情況亂說一氣，還有代替千字的偷拍畫麵，這給他急的一個勁喊：“快點快點開！”
“再快點我就起飛了！”
“你茲當飛機，使勁尥，罰單我交！”
在不但努力的督促下，車子可算到了醫院急診，青年男女下車，不由分說的衝向急診手術室門口。
“我爸媽怎麼樣了？”
“你爸沒事，已經送去腦外科監護了，你媽正在手術呢？”
“嘟……嘟”
突然手術室門口的燈亮了，有護士火急火燎的跑出來，身上無菌手術服全是鮮血。
“什麼情況？”男人一把拉住護士焦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