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這才看見招牌上寫著,刮痧,火罐,火療,足療,泰式推拿,古典推拿,專治頸椎病,腰間盤突出。
“師父,這是正規的嗎?”
“我也想這個呢,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真進去呀。”
“又不讓你幹啥,去看看總行吧。”
沒轍,師父說進去,葉飛也隻好硬著頭皮跟著師父進入店麵,別說,這家按摩房外麵看上去是粉紅色門臉,但內部格局還挺正規的,貨櫃上有好幾個玻璃火罐,還有刮痧用的牛角,最讓兩人震驚的,居然還有艾灸所用的一切工具。
師父隨手拿起艾灸盒看了看,就在這時,裏屋出來一個年約26左右的長發女人,她淡雅的走出來問:“保健還是按摩?”
“保健。”
“按摩。”
師徒倆回答不一。
“按摩。”
“保健。”
兩人又是一起說,師父看向葉飛,“你說那個,聽你的。”
“聽我的?我哪懂啊?”葉飛急了。
“那就足療吧。”
女人稍有興趣的看著兩位一老一少,抱著膀子說道:“店裏就我一個技師,你倆誰先做?”
“那就他吧。”關鍵時刻,師父把葉飛推了出來,沒轍,趕鴨子上架,葉飛隻好硬著頭皮上了。
女人去準備洗腳水,隻見她在一個木製足浴盆裏倒了什麼粉末後,這浴盆的水就變質了,居然凝固成膏狀,黏糊糊的,當葉飛把腳放進去的時候,一股溫熱的舒適感油然而生。
師父坐在一旁看著,“生薑驅濕氣的,這是好東西,解乏去疲勞,還能有效緩解風濕嘞。”
“喲,老先生是行家呀。”女人來了興趣,“你懂我這配方?”
“略懂略懂。”師父捋著胡子說。
“我看你可不是略懂,我這配方可是不傳之秘,我跟著師父掃了九年的地,師父才教我的。”
“哈哈,是嗎?”李衛國笑了,但就剛剛倒入粉末,鼻子聞了聞,李衛國就把配方的用量了然於胸了。
泡腳結束,葉飛坐在沙發上,女技師在葉飛的腳上塗抹凡士林,接著就開始各種前期活血手法,李衛國看的很鄭重,喃喃自語道:“沒想到,這小縣城居然還能看見正宗的石派足療傳人呢。”
這話聲音不大,但葉飛和女人都聽見了,特別是女人,停手看向師父李衛國,“老先生知道石派?”
“有所耳聞,有所耳聞。”
“不是老先生,我來這竹林縣好幾年了,能認出我是石派手法的,你是第一人呢。”
李衛國笑了,“年輕的時候,我跟吳若石有幸見過一麵,他收過很多弟子,你應該是跟楊茗出來的吧?”
“這你都看出來了,您一定是前輩吧?”女人也不做足療了,擦了擦手想跟師父握手,可又覺得不幹淨,急急忙忙要回去洗手。
師父笑了,“不忙,你做你的,咱們就這麼聊。”
有李衛國這個懂行的人在一旁觀看,女技師有些緊張,做足療的手法都有些哆嗦,師父卻笑著說道:
“我不是搞推拿的,但跟一些名家也都熟悉,江蘇海門啊,吳若石基督派什麼的,我們隻是切磋過病理,這些老朋友,在推拿理療領域上,絕對是執牛耳者。”
“老先生果然是行家,敢問您是。”
“我就是一個老中醫,不出名,不出名。”師父謙卑的杜絕了這個話題。
接著女技師就開始炫技了,各種石派雙手飛燕的手法,活靈活現,按得葉飛是死去活來,不過真是舒服無比呢。
女技師一邊做足療的時候一邊診斷,“小夥子,你最近很焦慮啊,三叉神經這裏反應有些敏感,是不是前段時間休息不好?”
“是有點。”
“不過你其他方麵都很健康,我做這麼多年足療,你這麼健康的還真少見呢。”
師父捋著胡子笑道:“健康就對了,學中醫的人最注重養生,他要是不健康,就不是中醫學徒了。”
“弟弟,你也是學醫的?”
“是啊?”葉飛接話。
“我也想學來著,可學習成績不行,隻能上個衛校,學的針灸推拿,畢業後去了江蘇,跟個推拿師父學了好幾年呢。”她說完看向師父問道:“老前輩看我的手法還行?”
“手法很嫻熟,可惜沒練到家呀。”
“行家就是行家,一眼就看出不足了,我師父說了,我現在的手法隻能用在表,還透不進裏呢。”
“嗬嗬,你呀,不是透你進去,是你師父藏了一手沒教你。”
女人鄭重的看著師父,“不會吧,師父跟我說沒藏私啊?”
師父笑道:“我看過現在的推拿教程,上麵有易筋經,你咋沒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