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些,另外還找了一些唐朝的百姓,父王,真要把人交出去麼,若是這樣可真就坐實了咱們劫掠商道的事實了。”
伏允咬咬牙:“交,他要什麼咱們就給他什麼,隻要他滿意就好。”
此時的他一方麵恨不能把李昊千刀萬剮,另一方麵又不得不千方百計的滿足李昊的一切要求,目的隻有一個熬。
熬到吐蕃退兵,熬到西域諸國退兵。
全力擺出一副無害的樣子,把自己的威脅降到最低,將吐穀渾裝扮成委曲求全的弱者。
這種事情東麵那個強大的鄰國有很多人都幹過,比如勾踐,比如劉蟬。
隻有這樣才能保住自己一條老命,也隻有保住了這條老命,未來才有機會報複。
伏允想的很好,真的很好,但現實卻未必如他想的一樣。
又陪著老頭子聊了一會兒,聽他發泄了一陣怨氣,伏順疲憊的離開了王宮,輾轉之下在城中一處唐人開的酒樓找到了李昊。
看著心事重重的吐穀渾王子坐到自己身邊,李昊轉動著手中的茶杯,輕笑著問道:“怎麼,在你爹那又受委屈了。”
伏順猛的抬起頭,激動的道:“李侍讀,真的不能放過我吐穀渾麼?”
“你想什麼呢?都是出來混的,挨打要立正懂麼!”李昊有些詫異的看了伏順一眼,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麼到了現在還在抱著那種不切實際的幻想。
老子費勁巴啦折騰出這麼大動靜,怎麼可能因為你一句話就把整個計劃停下來。
而且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李昊就算想停,誰又會聽他的。
這就好像站在山坡的頂端往山下推車,在車剛剛動起來的時候或許你真的可以將他停下來,但當車子高速衝下山坡的時候,你除了跳上去跟著車子一起往下衝,不管是拉還是檔,結果都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吐蕃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西域諸國也都完成了集結,吐穀渾現在就像一隻被餓狼圍起來的孱弱兔,所有國家都準備在吐穀渾的身上撕下一塊肉。
這個時候李昊就算想保吐穀渾也不住了,更何況他現在並不想保。
“唉!”伏順長歎一聲,苦笑道:“是我失言了。我隻是想到戰爭一起,將會有無數子民死於戰火,我……。”
李昊麵色一肅:“你的責任是在戰後重建,吐穀渾還是吐穀渾,大唐不會看著吐穀渾徹底覆滅,但大唐也不會讓一個強大的吐穀渾控製整條絲路。”
“那我父王呢?我父王去了長安還能回來麼?”
“讓他在長安養老不好麼?你父王是一個不甘寂寞的人,正是因為他的存在才讓吐穀渾有了今,你確定真的想讓他回來?然後再次掀起無邊戰火?”
伏順必須承認李昊的是對的,老頭子的確是一個不甘寂寞的人,據他所知,老頭子前段時間甚至還打過涼州的主意。
如果不是大唐在漠北大勝,打敗了突厥人,估計這個時候他老子已經對涼州發起進攻了。
見伏順不話了,李昊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好好想想吧,你是吐穀渾未來的王,要為吐穀渾的未來考慮,吐穀渾的子民這次已經為你爹的行為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你作為你爹的兒子,需要為這一切買單。”
完這些,李昊帶著一直站在一旁警惕注意著四周動靜的鐵柱離開了酒樓,至於伏順能不能想通,他根本不在乎。
在他看來,伏順能想通最好,想不通大不了讓吐穀渾再換一個能想通的國主也就是了。
……
蘇烈這段時間對李昊的佩服可以稱得上五體投地。
作為一個敵人,一個想要或者有能力馬上覆滅吐穀渾的敵人,李昊能完好無損的自由出入伏允的行宮,能吃的好,喝的好,這本身就是一個奇跡。
換成他自己,蘇烈覺得就算能夠在敵人中間待著,那也會寢食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