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柱來了,鐵柱又走了,揮一揮手,帶走了大隊人馬,狂蜂浪蝶們緊緊跟隨著鐵柱,打算看看那隻巨熊到底有多倒黴,才會被人一箭射進嘴裏。
大山深處,天蒙蒙亮的時候,長孫衝三人便頂著巨大的黑眼圈從帳篷裏爬了出來,幽怨的看著兀自靠在已經凍硬了的巨熊身上的狗男女。
沒辦法,這兩個家夥太能吹了,整整一個晚上就沒個安生時候。
開始的時候是李雪雁在吹,小姑娘功底不錯,雖然吹的有些幽怨,但好歹還能聽。
可到了後半夜,吹簫的人換成了李昊,刺耳又沒有調子的簫聲如同魔音灌腦,將三個損友摧殘的生不如死,偏生這對狗男女卻樂在其中,樂此不疲的吹了整整半個晚上。
“哎呦,醒啦。”目光掃過三人組,李昊嘴角微微的挑。
“李德謇,談朋友就談朋友,你為啥要吹啊吹的呢!你們這對……”在李雪雁如刀的目光中,長孫衝的理智占據了上風,臨時改口:“你們這對癡念怨女還讓不讓人活了。”
不搭理長孫衝,從地上站起來,順便將李雪雁也拉起來:“醒了就準備出發吧,估計鐵柱也快要回來了。”
三人組:“……”
丫還能再不要臉一點麼,這樣若無其事真的好麼?
好吧,看看昨天丫獨自一人懟死巨熊的份上,老子們就不跟你計較了。
招呼早已經起來的家將收拾行裝,早飯索性也不吃了,三人組迫不及待的做著回營的準備。
當然,所謂不吃早飯也就是那麼一說,畢竟除了那頭已經凍硬的熊就隻剩下昨天啃過的骨頭,而熊又是準備回去向李二獻媚的,缺一塊總不是那麼完美。
壓滅了火,打點好行裝,十幾個壯漢砍來碗口粗細的小樹做成架子,抬起巨熊。
鞭敲金蹬響,高唱凱歌還。
半路之上,與前來迎接的狂蜂浪蝶見了麵,一群人圍住巨熊免不了又是一頓感慨。
李道宗對巨熊視而不見,直奔神情略顯憔悴的李雪雁,把‘準女婿’李昊擠到一邊,女兒長女兒短的好一陣噓寒問暖,弄的小姑娘很是難為情。
等到再次啟程回到營地,已經是正午時分。
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大比自然是進行不下去了,有了那頭如同bug般存在的巨熊墊底,長孫衝‘當之無愧’成了第一,心情大好的李二索性來個雨露均沾,給每一個參加大比的勳貴子弟都掛了個六品散官,長孫衝雖然同樣是六品,但卻得了另一個大實惠。
賜婚,尚長樂公主,則日完婚!
開什麼玩笑?要不要這麼早?
李昊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盯著幾乎把耳朵咧到耳後的長孫衝看了半天,無奈搖了搖頭。
或許這就是命吧,雖然時間變了,但人物關係卻還是那個樣子。
“怎麼,你對公主的婚事不滿意?是不是想動什麼歪心思?”李月靈不知什麼時候來到李昊的身後,見他搖頭,不由語氣不善的問道。
李昊撇撇嘴:“我有啥不滿意的,長樂那小丫頭還沒音音大呢,你覺得我會對她有想法?”
“我警告你,你不能對不起雪雁,知道不!”李月靈的聲音充滿姐姐的威嚴,估計是覺得昨天狩獵的時候讓李雪雁走丟有些對不起好姐妹吧。
李昊能說什麼,打了個哈欠準備換個地方繼續苟著,為了報複那三個損友昨晚一晚沒睡,黑眼圈都出來了。
天啊,我還是個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為啥要承受這個年齡不該有的重擔。
誒?長樂那丫頭現在好像才七歲吧?七歲就成親?李二這也太沒人性了。
再看看樂的合不攏嘴的長孫衝,難道這就是傳說中三年血賺,死刑不虧的外在表現?
正在營地裏到處溜達,打算找個沒人的帳篷今去休息一下,一張白淨無須的老臉出現在麵前。
李昊強打精神問道:“林公公有事?”
大太監林喜笑嗬嗬的:“李侍讀,陛下召見。”
這也就是李二,但凡換個人試試,看老子搭不搭理他。
李昊心中發狠,拖著疲憊欲死的身體,跟著林喜來到營地中最大的帳篷,李二的大帳。
碩大的中軍帳足足上百個平方,裏麵生著四個貞觀爐,溫暖如春,李二一襲單衣居中而坐,麵前擺著……屬於李昊的強弩。
“陛下吉祥,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臣李昊祝陛下萬壽無疆,壽與天齊,願吾皇威臨四海……。”
“停停停,打住。”李二沒好氣的打斷李昊,明明可以靠腦子吃飯,卻偏偏油嘴滑舌,頓了頓沉聲問道:“那熊是你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