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宮裏傳出旨意,特赦左領軍衛翎府折衝都尉李德謇所釀之酒為宮中禦酒,著每年進貢兩千壇,共計萬斤。
一時間,長安嘩然。
李德謇,一個長安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紈絝,因為救過皇帝,所以一步登了。
大多數人往往都是一個樣子,不患寡而患不均。
你李德謇救駕了又怎麼樣,換成老子老子也行,再救駕不是一個臣子的本份麼,憑啥皇帝陛下在賞賜過你之後還要給你補償。
李昊卻對此不以為意,反正罵幾句又掉不了一根汗毛,得到實惠才是真的。
宮裏兩千壇酒的錢已經送來了,不多不少,剛好一萬貫,滿滿的堆了幾乎半個庭院。
程處默和李震作為死黨,對此自然是喜聞樂見,兩個家夥此時正圍著裝滿了銅錢的箱子轉著,垂涎欲滴的樣子看上去很是好笑。
程音音雖然比程處默要上一歲,但在程母崔氏的教導下,已經頗有大家風範,看著大哥那一副沒見世麵的樣子,無趣的搖搖頭,對正在烤雞翅的李昊道:“這就是你的目的?發財?”
李昊將手裏的雞翅翻過來,抬頭看向驕傲如鵝般的程音音:“發財不是目的,我喜歡的是中間的過程。”
程音音道:“還不是一樣的結果。”
“當然不一樣。”李昊指指手中的雞翅:“就拿吃東西來吧,有些人為了填飽肚子,饑不擇食,直到最後把自己撐死;而有些人則是為了享受食物進入口腔那一瞬間的美味,他們知道什麼好吃,什麼不好吃,知道什麼叫適可而止。”
程音音瞥了李昊一眼,淡淡道:“是麼?那現在你快要被撐死了吧。”
這丫頭怎麼話呢,不毒舌能死是吧?
李昊氣的直翻白眼兒。
程音音見他不語,繼續道:“知道現在長安城裏都在怎麼評論你麼?不知好歹,恃寵而驕還是輕的,嚴重些的蠱惑君父,蒙蔽聖聽也不是沒有人,李德謇,為了這區區一萬貫,你覺得值麼?”
李昊失笑道:“音音姐,你這是關心我麼?”
程音音不屑道:“李德謇,你不要自作多情,若不是因為我哥與你是朋友,我才不會好心提醒你。”
對於李昊,程音音是沒什麼好感的,在她看來,此人骨子裏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否則也不會跟自家那個不成器的大哥整日私混在一起。
至於為什麼如此看不上李德謇還要到他家裏來,那是因為老程牛不喝水強按頭給逼來的。
李昊無所謂的聳聳肩,低下頭認真的烤起手中的雞翅。
一個自以為是的丫頭罷了,看在程處默還算憨的份上,就不跟她計較了。
“德謇,你們聊什麼呢?”不遠處的程處默時刻注意著李昊這邊的情況,發現氣氛有些不對,立刻跑了過來。
李昊隨口答道:“吃的!”
程處默:“……”。
聊吃的聊到吹胡子瞪眼?騙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