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敢接連晉級,在他看來。
唯有一步步夯實根基,才可能有一定機緣,窺得真正的大道。
根基不穩,承受不了沉重的大道,終究會被壓的傾塌。
神秘吐納法滌蕩下一縷縷神鏈。
聖潔的鏈條,仿佛可以滌蕩盡,一切汙穢之息。
狂衝直上的氣息,與神秘吐納法對峙了許久。
終究是不甘的…如潮水般,退了回去。
“呼!”
古壞不斷大口喘息,體表流下大片汗漬,而後他默然調息了片刻。
霍然睜開了眸子。
他的眸光很冷。
“斬!”
古壞悶哼,突然噴出一口鮮血,硬生生的將築體中期的修為,斬到了築體初期……
修行雖不易。
但真正的大道,卻更有誘惑力。
他已經看過,這片大地頂端的風景,他還想看看更高處的風景。
修行是為了什麼?
長生!
古壞又吐出幾口血。
他的臉色已經變的慘白。
精神也萎靡了下來。
而後,他繼續默默的調息,自斬修為可不是鬧著玩,一旦留下丁點的瑕疵。
輕者修為停滯不前,重者修為退化為凡,直至萎靡死去。
時間一點點流逝。
洞府。
又變的很安靜。
第五輕風抱著雙膝,一動不動的坐在原地,仿佛已經化成了雕塑。
看起來極為柔弱,不複當時的氣勢。
……
這是一片雪白的世界。
這個地方有個很好聽的名字。
這裏還有一棟精致的樓。
無垠的白……放眼望去,到處白雪皚皚,空曠的大地,連綿無盡的白雪。
除了這棟樓外。
這片空間,就隻剩下了白雪,與輕輕的風聲。
樓上。
有一個人。
倚著畫欄,望著眼前這片,連綿而去的雪。
他的頭發已經花白。
用根布條,簡單的束在腰後,飽經風霜的麵孔上,有一道道深深的溝壑…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不
可磨滅的痕跡。
通過,他那棱角分明的輪廓,依舊可以看出,他年輕時的風采。
兩條龍飛鳳舞般的眉毛,一直沒入了兩端鬢角。
他的眼睛很深邃也很滄桑。
其中仿佛有世間萬物在裏麵沉浮。
他經年站在這裏,倚著畫欄,看著遠方與落雪。
久而久之,他似乎也成為這裏的風景了,而且還有人給他命了一個名字。
叫憑欄人。
憑欄無言任雪飛,任完雪飛任風吹。
樓建在一座山上。
這座山的形狀,像極了一株迎客鬆。
樓就建在,高高立起來的山石上方,那片向外凸出來的地帶。
樓依山崖邊而建…所以這個地方有個很雅致的名字——聽雪崖。
聽雪崖前聽風雪,聽完風雪聽離別。
老人一隻粗糙的大手扶著畫欄。
他的背脊,挺的就如一把劍,一把寧折不彎的劍。
他的目光很深邃,一直望著遠方。
他保持這樣的姿勢,仿佛是一尊泥塑般,就這樣站了很多年,也這樣望了很多年,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在望什麼,或者究竟在等待什麼。
輕輕的鳳,微微帶起了,他的衣角。
突然。
他的衣衫獵獵作響。
他那雙平靜而深邃的眸子中。
竟然有時光之力彌漫,伴隨著日月在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