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疑。
不過也沒多問。
雲綰歌也就沒解釋那麼多的醫理,畢竟的越多,越遭人懷疑。
約莫一個時辰後,藥熬好了,醉兒倒了出來,親自送到房裏。
寧大娘不在,寧老爺閉著眼睛,也不知有沒有睡著,床邊,寧致遠兄妹守著。
“藥熬好了。”
醉兒端著藥走過來。
寧致遠一見醉兒,那清秀的臉,立刻別過去,不看她。
“快接著啊。”
有點燙,醉兒有些拿不住,就用腳踢了下寧致遠的腿。
寧致遠頓時扭臉過來瞪她。
醉兒卻咧嘴一笑,將藥碗塞他手上,“我家,哦,少爺了,這藥,你爹喝上半個月就能下地了。”
“真的?”
寧香兒眨巴著水光融融的眸子,激動不已。
醉兒見她可愛,伸手摸了把她的臉,“當然了,我家少爺可厲害了呢。”
“嗯。”
寧香兒信,今全虧了這三個哥哥呢。
醉兒又看了一眼寧致遠,見他輕輕喚醒了寧老爺。
哪知,寧老爺一睜眼,就看見黑乎乎的藥汁,頓時眼又閉上了,臉上滿是拒絕。
“爹,吃點藥吧,吃了藥就好了。”
寧致遠勸著。
寧老爺卻是哀歎一聲,“你這孩子,不是叫你們別亂花錢了嗎?
爹這病,爹心裏有數,吃再多的藥,怕也……”後麵的話,他沒出來,可是,他知道自己這情形,左右不過這幾日了。
可眼下,家中這個情景,他放心不下啊。
秀英是個好的,都是他耽誤了啊。
她比他足足了二十歲。
當年,他真不該一時心軟,就答應了她。
如今,他要是撒手人寰,這孤兒寡母的要怎麼過?
這僅剩的產業怕也守不住啊。
寧老爺想著,不覺流下兩行濁淚。
“爹,你別哭。”
寧香兒忙跪在床頭,伸著袖子替寧老爺擦淚。
寧致遠半跪在床邊,雙手捧著藥,垂著頭,一臉悲痛又倔強的模樣。
不知為何,醉兒心頭一動,總覺得這子,像是哪裏見過似的,一見他,就會有一種很詭異的熟悉感。
雲綰歌在院子裏,聽見裏頭寧香兒的哭聲,就進來望一望。
結果,就見到這樣一副場景。
寧老爺躺在床上默默流淚,寧香兒跪在他床頭哭,寧致遠捧著藥,也跪在床頭哭。
醉兒傻站在一旁,歪著腦袋,一臉深思的打量著寧致遠。
“咳。”
雲綰歌走過來,看著寧致遠手裏那碗藥,冒著熱氣,卻一口沒動。
“怎麼?”
“少爺。”
醉兒連忙回道,“寧老爺不願喝藥。”
“為什麼?”
雲綰歌好奇的看著床上的寧老爺。
醉兒嘟囔,“他喝藥沒用。”
“有沒有用,也得喝了才知道啊。
你這喝都沒喝,難道就認真等死了?”
雲綰歌道。
寧致遠扭臉瞪來,“你胡什麼?”
“沒胡啊,實話。”
雲綰歌眨巴眼睛,正色道,“你爹這病,其實不算什麼大病,一開始不過是風寒暑熱導致的氣血不暢,過後失於調養,又抑鬱不暢,急火攻心,導致髒腑功能失常、衝任督帶的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