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翡翠項鏈的吊墜握在紀悠塵的手心,握得發燙,燙得她心疼。
由遠而近的腳步聲,像一步步踩在她心尖,壓得她窒息。
薄雲燼走到她麵前,冰冷的指尖托起她的下巴。
“三個月,你終於想起要求我什麼事了。”
紀悠塵不敢抬眸看他,緩緩托起掌心那枚翡翠吊墜:“我……求你救救我丈夫的公司,那是他的命……”
他指尖微微一顫,沉重而緩慢地放了下來。
“又是為了他。”
悠塵的臉滾燙起來,他口中“又”字的意義,她很清楚是什麼意思。
“求你了……”
薄雲燼靜靜看著她低垂的臉,無聲地咬牙,指著浴室的門。
“求我,就該有個求人的樣子。”
悠塵渾身一顫,驚恐無助地抬眸望著他:“你給我項鏈的時候說過,我可以提一個請求,你無條件答應的……為什麼……”
薄雲燼眸光一冷,猛然將她瘦弱的身子鎖進懷中,捏痛了她的下巴:“你應該慶幸我不嫌你肮髒!”
悠塵身子一顫,心裏僅存的一點自尊,也被他鄙夷的眼神粉碎。
她頹然轉身,緩緩走向浴室。
她是來求他的,還有什麼尊嚴可言?
何況,和邵惜白三個月的婚姻如同地獄,她根本已經生無可戀,這次如果能了結這段指腹為婚的孽緣,她也可以解脫了……
至於這具行屍走肉般的軀殼,她早已不在乎。
她將自己洗得幹幹淨淨,穿著他浴室裏寬大不合身的白色綢緞浴袍,麻木地走到床邊。
薄雲燼站在酒櫃前,一杯又一杯地喝酒,直到聽見她光著雙腳在地毯上走過的細微聲音,他手裏的酒杯握得更緊。
回頭,見她垂眸靜坐床邊,穿著他的白色睡袍,襯托得她臉色蒼白如紙。
衣領裏露出的筆直鎖骨,比三個月前更加瘦削。
三個月,難道不該是新婚燕爾、豐腴嬌媚?為什麼她反倒像受盡虐待?
他走近,伸手扯下她腰間的緞帶,狠狠將她的手紮牢,俯身凝視。
她的心已快要跳出喉嚨,卻緊咬著牙,不讓自己露出害怕的表情。
他低頭在她頸間,呼吸的熱浪落在她冰涼的肩頭,隻覺蘭香撲鼻。
悠塵的心怦怦亂跳,卻害怕得死死閉上眼睛,抿緊了雙唇。
可他看到的,卻是她的厭惡和抗拒。
厭惡到連看也不願意看著他,抗拒到咬著牙抵受即將席卷她的風暴……
“看著我!”
他莫名一怒,低聲吼道。
悠塵嚇得一抖,倏然睜開一雙如水明眸,眼中淚光盈盈。
“為了邵惜白,你既然可以一次次出賣自己,現在就別給我裝什麼聖女!”
他一想到這個女人三個月來和邵惜白同床共枕、如膠似漆的情景,向來冷靜的自製力,就如同脫韁野馬,再也控製不住。
“你知道該怎麼做!”
悠塵呆呆望著他,眼裏的霧氣越來越濃,直到淚珠劃過鬢角,她忍不住顫聲哀求道:“我……我真的不會……求你放過我……”
他聽了冷笑,狠狠捏住了她的下巴:“怎麼,三個月的時間,邵惜白都沒有教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