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定見她仍然沒有轉過身來,手下更用力地握住了沈唯一的手,溫柔地說:“我給我們的孩子買了一塊墓地……但是他還沒有自己的名字,等你養好身體出院了,一起給他起一個名字好不好?”
沈唯一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像是斷了線的珍珠項鏈,一滴又一滴地落在了床上,將床單都打濕了一片。她因為失去孩子而傷心欲絕,心痛的無以複加。一瞬間,恨不得自己也死了才好。但是她知道,還有另一個人也跟她一樣很在意,很愛這個孩子。
聽到可以將這個未出世的無辜的小生命好好安葬,她的心裏好受了很多,但是身為一個母親,她暫時還是沒辦法從失去孩子的痛楚中完全走出來。鍾定的手始終緊緊握著她的,像是試圖給她以力量似的。
沈唯一哭的哽咽,緊緊地看著麵前這個男人,斷斷續續的說道:“可以嗎?……真的可以嗎?”她那無辜死去的孩子,真的可以被好好地安葬嗎?
鍾定並不回答,隻是堅定地對上了她的眼神,用力地捏了捏她冰涼的手。無聲地給了沈唯一最好的回答。
沈唯一好不容易止住了淚水,深深地看著鍾定,慢慢地抬起手擦去了臉上的淚水,用力地擠出了一個很難看的笑,柔柔地對鍾定說道:“我想吃飯,你能不能喂我?”她想要盡快恢複健康,然後出院,想要盡快的將她那無辜又可憐的孩子好好地安葬。
鍾定終於放下了緊緊掛起的心,又捏了捏她的手,然後立即鬆開,將旁邊的粥端了起來,細細地在嘴邊吹溫,然後動作溫柔地喂進沈唯一的口中。沈唯一均張開口吃了下去,乖乖巧巧的,一口不落。讓鍾定心裏舒服了很多。
然而鍾定臉上安心的表情還沒有維持多久,緊接著打來的一通緊急專線電話就讓他立即蹙緊了眉頭。
助理火急火燎地打來電話,說是不知從哪裏來的一股勢力,宛如雷霆一樣,措手不及地給了東方集團、鍾氏集團、顧氏家族狠狠一擊。現在,連同鍾氏集團在內,全部都受到了重創,損失慘重!他們全部都亂了陣腳,公司裏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了,此刻正焦急地等著鍾定回去平穩局麵,主持大局!
沈唯一正在等他打完電話後接著喂自己吃粥,卻看到他的臉色十分不好,黑沉黑沉的,好像從電話裏聽到了很不好的消息。於是她略顯擔憂地開口詢問:“出什麼事了嗎?”
鍾定看著她柔弱蒼白的樣子,遲疑一瞬後搖了搖頭。努力裝作沒有發生什麼的樣子坐了回去,重新將碗拿了起來,舀了一勺粥放在嘴邊吹涼,像剛才那樣送到沈唯一唇邊。
沈唯一卻又緊緊地抿著唇,不肯吃了。鍾定還以為她又不想吃了,正要勸她再多吃兩口,哪怕就隻有兩口也好。她卻努力地伸過手,勉強從他手中接過粥碗,將粥碗拿在手中,因為身子虛弱,拿勺子的手也顫顫巍巍的,但這並不妨礙她慢慢地將滿滿的一口粥吃進嘴裏。
鍾定稍顯詫異地看著她。沈唯一對他露出一個這些日子來最為真心實意的笑容,像是十分理解似的,很是善解人意地說道:“你去吧,我能自己吃的。”
“唯一……”鍾定充滿愛憐地叫了一聲,這樣的女人,怎麼能讓他不放在心尖上寵愛?
沈唯一抿著唇,對他露出個一個虛弱卻又溫柔的笑,想讓他徹底安下心,能夠放心地撇下自己去做正事。她握了握鍾定的手,低聲說道:“去吧。我真的沒事了,你放心,我會把這些全部吃完的。”想了想她又認真地補充道,“我也會多喝水的。”
鍾定放下了心,隻是又關照外麵的人多注意裏麵的情況,一旦發生什麼一定要立即給他打電話,又體貼沈唯一身子還很虛弱,叫了一個女護工來隨時照顧她。做完這一切後,鍾定才放心地趕回已經亂成一鍋粥的公司,主持大局去了。
鍾定和東方涯、顧向宇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暫且穩住了淩亂不堪的局麵。開始專心地調查起了在背後作詭的神秘人,勢必要把這個重創東方集團、鍾氏集團和顧氏家族的人給捉出來不可。
隨著他們調查的慢慢深入,漸漸地讓那個背後搞鬼的神秘人浮出了水麵。然而那人的身份卻讓三人十分吃驚。一臉震驚地對視幾眼,麵麵相覷。他們想過很多種情況,可怎麼也想不到,事實竟然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