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易之說得輕鬆,穆天瑤以為聽到了笑話。
放她走卻非要成親?這人瘋了麼?
“你若是想拖延時間,我就算死也會拖著你。”
穆天瑤說得咬牙切齒,木易之倒是安然,一手輕敲脖子上的劍,一邊笑道:“真高興你連死也要跟我一起。”
瘋子……
穆天瑤的劍收了,體力不支加毒性發作讓她不得不去賭木易之能說到做到。
觀禮的數百號人和台上的司禮同時鬆了口氣,見木易之跟沒事人一般拖著新娘子的手一起跪拜高處的前寨主和最高處的高祖,眾人還以為那隻是新娘子帶來的餘興節目。
第二日,穆天瑤被木易之在昏睡中灌下一大碗古怪藥物,跟著便派人送她離開了風寨。
風寨中人沒見著寨主夫人出門,隻以為新人羞澀才閉門不出,唯獨一個前一晚就蹲在門外的少女悄悄跟著送穆天瑤離開的幾人溜出了風寨洞天。
“你們,這是要把她送去哪裏?”前往淩霄教的山路上,沐蘭雙手叉腰攔在抬轎的兩名大漢之前。
大漢本是嚇了一跳,見是風寨的大美人頓時放下心來。
沐蘭聽說他們要把昨日來的那個女人送去淩霄教,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這女人出現一天,把她心上人妻子的名分給占了,現在卻甩手就走。少女心裏有些喜悅,可是還有些奇怪的不舒服感。
“易之哥哥怎麼會把新婚妻子送走,他到底搞什麼鬼?”沐蘭自言自語。
那倆大漢見她發愣,一邊往前走一邊叮囑沐蘭:“我們還得把人偷偷送過去,你沒事就早些回去,免得跟上次一樣在外麵玩得差點找不到回來的路。”
沐蘭忙墊腳跟上,不管大漢怎麼哄都死活要跟著走這一趟。
等到接近淩霄教聖壇的小路,兩個大漢摸摸額上薄汗,把穆天瑤的竹轎放在路邊後往半空放出信號煙花。
淩霄教與風寨畢竟一脈相承,雖然近年一直都是一躲一尋,可是風寨派人找上門的時候,信號煙花便是雙方信息傳遞的媒介。
倆大漢為了不與淩霄教的人碰麵,放完煙花就要離開。可是沐蘭蹲守在昏睡的穆天瑤旁邊死活不肯離開。美其名曰擔心寨主夫人一個人在山裏有危險。
那倆大漢拗不過她,想淩霄教也不會為難她一個小姑娘,也便由她去了。
二人走了不久,淩霄教見到信號的一隊巡邏弟子匆匆趕來。見是一個小姑娘和一個昏睡的女人在林中,眾人皆驚訝不已。
詢問沐蘭後知道她們二人是從風寨出來,可是再問其他便說不出所以然來,眾人隻得抬著穆天瑤和沐蘭一起回了聖壇。
穆楓這時剛把靳楚和虞剪瞳打發去巫鎮,隨後又有幾人被巡山弟子帶了進來。定睛一看,原來是幾年前到過此地的毒童子唐沐和另一個不認識的女人——正是宮蕪霜。
這幾日淩霄教接見外人的次數比他們離山的次數都要多。
當弟子回報“又”在山裏撿了人之時,穆楓差點讓他們直接把人丟客舍不管。好在那人多了句嘴:那二人是風寨送過來的。
風寨送來的?莫非是穆天瑤?穆楓往大殿走的腳步 又轉出來往外走。
見著在竹椅上睡得舒坦的穆天瑤,穆楓有些哭笑不得。
虧得前夜慕容玉還擔心她在風寨受苦,跟穆楓在客舍商量了好久營救她的事情。
跟穆琳一起將人安置到了慕容玉前一日住過的房間,沐蘭跟前跟後守著穆天瑤,外麵剛入住的唐沐二人也聞聲趕了過來。
“穆教主,裏麵住的可是穆天瑤?”宮蕪霜比唐沐待人客氣不少,見唐沐直衝往房間,她在外麵一邊搖頭一邊客氣的笑問。
穆楓對穆天瑤的印象實在太過模糊,雖然裏麵那人的確像是慕容玉曾經給他描述過的樣子,但她也不敢確定。
反倒是唐沐和宮蕪霜都是追著慕容夫妻來的,這時反倒是需要他們來幫忙認人了。
“咦?誰給她施的藥?居然延緩了‘纏綿’的毒性。”唐沐的聲音從裏麵傳來,外麵的人頓時全都擠了進去。
被擠到一邊的沐蘭哪裏見過這陣勢,在外麵擠了半天才擠到穆天瑤身邊小聲道:“我昨日看到易之哥哥給她灌過藥……”
唐沐和宮蕪霜沒留意她說話,兩人一人拽手一人翻眼瞼,不是摸出幾根銀針往她身上試毒,就想看看穆天瑤的毒到底到了什麼程度。
穆琳一邊又將沐蘭拖了出來,穆楓在裏麵把那穆天瑤從二人手裏“救”出來,好半天才總算將二人的熱情給抵擋住。
這時候睡了大半天的天瑤卻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