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門口倚著椅背一邊嗑瓜子一邊看候躍進的老板娘聽完麵無表情的把啤酒放到桌麵上,隨後走了回去依舊做回原本的姿勢。
“又是你這個漢奸頭,這才十幾個鍾頭沒見,你就已經戀了?沒戀上就失戀了,別扯淡了。”王廣對此不太相信,半開玩笑的反駁那個中分頭。
“確實是沒有戀,我來的時候遇見一個挺漂亮的女孩,昨天跟她聊了幾句,我覺得我們兩個很合得來,我跟你說她長得挺像李英愛,就在剛才我看見她和一個男的有說有笑的,我沒有表白過,充其量就是單相思,不過我心裏真就不是滋味。”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你剛才說她像李英愛,真要是那樣你就跟她講拜拜吧,中國人能長成那樣也不容易,單眼皮,大餅臉,有什麼好看的,我就是東北人,活了二十八九年那樣式兒的臉沒少看,勸你一句,算了,就算是憋得慌也不能讓人家給你戴綠帽,再怎麼著也不能在一根繩兒上吊死。”王廣舉起酒瓶隔著過道跟他碰了一下。
“話是這麼說,但是當局者迷,我承認是當局者迷,可是身在其中根本就轉不過那個彎來,要我說,到了現在這個節骨眼說什麼也不管用。”中分頭不無矯情的灌了幾口馬尿,發現氣嗝打個沒完。
“那就把他給忘了,時間會消滅一切,我愛人剛過世的那幾年我都忘不了她,我想了許多辦法,出門搓麻打牌也好,給自己找事兒幹也罷,還是忘不了他,時間長了就淡了,小夥子,離離散散很正常,不要給自己添麻煩,時間長了就好。”不太會表達的候躍進也試著安慰他。
“這個需要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我知道這樣不好,但是我就是忘不了。”中分頭使勁抓了抓幾天沒洗的頭發。
“賤人就是矯情,咋就這麼多閑言碎語,你這樣不值得,我就跟你說說我的經曆吧。”醉醺醺的黃毛抬起頭眯著眼睛伸出大拇指指著自己。”
“你又有什麼很難忘遭遇,我就聽你說。”中分頭盯著這個容貌比自己還要青澀的孩子一臉雀斑坑窪不平的臉。
“難忘倒是談不上,隻不過就是讓人覺得有點不是東西,那時候,九九年年底,我剛剛輟學,在外麵打零工的時候遇見個我覺得非常漂亮的女生,用現在的眼光來看也就是那麼回事,素麵朝天,但是嘴裏不幹不淨,其實很醜,我也不知道現在她在哪裏,過得怎麼樣,我也懶得想。”黃毛紅通通的臉突然開始發綠,也許是起的,或者是因為害羞,除了他沒有人能說得清楚原因。
“那個女的叫什麼名字,能不能讓我們也認識認識?”一下子王廣好色的勁頭就被勾了上來。
“時間太長了,忘了,那樣的害人精你們還是不要認識的好,你們也不可能認識,估計早就嫁給別人人了吧,時間再長我想起來也是氣不打一處來”黃毛話沒說完就趴桌上了。
“我可算是回來了,你們聊了什麼,氣氛這麼火熱,桌子上還趴下了一個,還是先等等,我剛才放在這兒的酒呢,我猜猜,是讓哪個給偷偷的給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