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是上帝來到這人間的第2005個年頭,也就是神舟六號順利上天,世界上海拔最高的青藏鐵路通車的那一年。這一年章永超二十歲了,雖然前麵這些事情對他來說遙不可及沒有什麼關係,他惦記的隻是自己那個快要被無情現實磨沒的夢想,因為這件事情讓他對除了女人以外的任何事物都不太上心,盡管他有夢想但是從來沒有想著去實現,總體上來說是個苟且並快樂著的人,由於缺少必要的謀生技能,端盤子洗碗搓背推銷員商販他幹過的各種活的種類多的數都數不過來,但是幹這些事情能掙錢就怪了所以他沒有多少錢。
直到他誤打誤撞的遇見老臧,老臧從小就是無人過問的孤兒所以並沒有名字,而且年齡遠比章永超大得多,也是一個摸爬滾打多年但是一事無成的半成品,但是有句話說的好英雄不問出處,他曾經扛過幾年槍也去越南打過仗,但是始終沒有混出什麼名堂。
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是在2004年的8月,那時候有條街上家電商場的櫥窗裏的電視機裏播放著劉翔在雅典奧運會110米欄的直播,那個夏天章永超無業在街上閑逛乘涼,老臧在超市當保安,看見外麵圍的人多就出來看看,“劉翔贏了,劉翔創造了曆史”的聲音在耳邊縈繞,看的熱血沸騰的章永超買了瓶啤酒剛想喝下去解解暑氣,頂著太陽站了半天的老臧順手給拿過來仰起脖子一口氣就是多半瓶,章永超熱的沒力氣奪回來隻好盯著啤酒希望他能給留點,但是發現看他有一種一見如故好像以前就認識的感覺,也許這種感覺隻是因為他們脾氣相似都是吊兒郎當的一類人而臭味相投,就這樣,他們問了名字也就認識了。
但是遺憾的是老臧不好好看門湊在外麵而且是競爭對手的門前看電視,被老板發現以後直接把他炒了魷魚讓他走人了,這下子工作沒了就和章永超一邊喝酒一閑逛很快聊的很開懷總之兩個人很合得來,而且還順坡下驢的到他的家裏蹭吃蹭喝順帶鋪涼席過夜。
一開始章永超為了麵子並沒有多說什麼,但是時間長了老臧越放越開成天花著章永超的那點辛苦錢啥也不幹胡吃海塞,漸漸的章永超再包容一旦涉及到錢也無法再忍了。
這樣一來二去的瞎胡折騰就是半個多月,章永超弄了點啤酒整了一袋子又多又便宜的田螺跟他好好聊聊,如果真要是得寸進尺避重就輕就拉下臉把他攆走沒商量
“這麼長時間了,您有沒有想過到什麼地方高就。”章永超一邊吃這田螺肉一邊說。
老臧混是混的差但不代表他傻,沒聽完就知道這是逐客令,細想這些天自己幹的事確實有點過分,但是自己走了也沒地方去,然後他想了又想從容的倒了杯酒隨後計上心來。
“你有沒有能多賺錢的好工作,有的話介紹一個?咱命裏缺錢而去而且卻少人緣什麼事都幹不長。”老臧滿臉堆笑順便喝了一口酒
章永超心想我要是有事情做還用在這閑著?他這是賴上了他,不過暫且先聽聽他能說出什麼廢話來。
“不過醜話說在前頭,組織賣淫嫖娼殺人放火入室搶劫聚眾賭博都別找我。”章永超心裏放心不下覺得這些事情還是要搞清楚
“謹慎是必要的這很好,但是你不要太神經兒,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開個不怎麼合適的玩笑,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是說啊你看見我的時候有沒有一種一見如故的熟悉感,這說明咱們倆很有緣,雖然這個過程稀裏糊塗的可以說是一瓶啤酒引發的事件,我說不清楚,你難道不想知道這是為什麼嗎,咱們是湊到一塊就能辦大事的人,首先”
“先等會兒,我確實是有這麼一種感覺,說的是啊,這是為啥啊?”
老臧聽完低聲道:“我當保安這大半年天天站在街上,你又在街上到處逛,哼,能不眼熟嗎。”
“你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清楚?”
“啊?噢,沒什麼,我這不是心裏盤算著往後的日子該怎麼辦的嗎,我這人心口相通,腦子裏想什麼嘴裏就不由自主的嘀咕什麼,讓你見笑了。”
“我笑的出來的嗎我,沒工作,沒前途,重點是沒錢,貨真價實的三無產品。”
“我跟你情況差不了很多,我也是這樣啊,咱倆既然都這麼失敗了,更應該擰成一股繩,我覺得第一件事情應該我先喝一杯再說。”
“先別喝,說了這麼多你真的一個主意都沒有嗎?”麵對章永超的發問老臧端起酒杯搖了搖頭
“就算你沒有主意,那你就真的想不出來一個主意嗎?囉裏落嗦多說一堆廢話一點用也沒有,我也不喜歡看見別人這樣做,趕緊切入正題,麻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