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弘還從另外一個地方聽過曾韜隱的名字。
當初夜弘還未來白鷺市之前,夜食由秦紅霜先張羅開來。
門口的夜食二字,秦紅霜本來想找曾韜隱題字。
然而當時夜食名聲未顯,秦紅霜發去給曾韜隱的信函也都石沉大海。
無奈之下,秦紅霜隻能找白鷺市當地的一位大家題字。
這也是秦紅霜一直以來的遺憾。
夜弘沒想到,會在這麼一種情況下見到曾韜隱。
會見這種脾氣古怪的大牌,難怪魏鴻書會急得讓張秘書去催夜弘,想必是擔心引起曾韜隱不快。
但是。
夜弘已經感覺到曾韜隱心情不好了。
“曾老,久仰大名了。”
夜弘端坐在蒲團上,不卑不亢地打了聲招呼。
曾韜隱皺著眉頭,滿眼的質疑:“你就是被魏公誇到天邊的那個夜弘?
除了臉長得還行,也不過如此嘛。
我還以為是什麼三頭六臂的妖怪呢。”
聽出曾韜隱嘴裏的嘲諷意味,夜弘不由不爽地皺了下眉。
但他也不想計較什麼。
一來是給魏鴻書個麵子,二來畢竟這老頭出了名的脾氣古怪,沒必要和他一般計較。
魏鴻書卻是微笑地誇起了夜弘。
“曾公有所不知,此子雖然在文界不顯山不露水,在其他界可是幹了很多大事。
具體的不太方便透露,但絕非曾公想象中的平庸之徒。”
“哼!不太方便透露?
鬼鬼祟祟之輩,難登大雅之堂!
罷了罷了,我就當做今天從未見過此人吧。”
曾韜隱臉色更加不屑。
魏鴻書眼見夜弘臉色越發難看,不由心中一咯噔。
他趕忙拉著曾韜隱的手,笑著道:“曾公,我以名義擔保,此子天賦絕佳,若曾公肯收他為弟子,絕對可不會讓你的【曾風草書】無人繼承。”
魏鴻書的話,讓夜弘和曾韜隱都是一愣。
夜弘心中哭笑不得,魏鴻書此行竟是想讓曾韜隱收自己為徒。
看來這老頭想把自己拉進文界的那顆心還沒有死心呐。
至於曾韜隱,卻是被魏鴻書說到了痛處。
曾風草書,是曾韜隱引以為豪的獨門書法。
這些年他也收弟子,卻沒有一個能完整寫出他曾風草書的韻味的。
氣得曾韜隱將那些弟子全都逐出門下。
這也是導致曾韜隱脾氣古怪的原因之一。
如今見至交好友魏鴻書說得這般篤定,曾韜隱內心倒是有些動搖了。
他眯起眼睛看向夜弘,淡淡道:“別說我不給後生麵子。
看在魏公的麵子上,我給你一個機會。
你現場寫一份書法作品。
若能達到我心目中的八十分,我就收你為徒。
如何?”
拜你為師?
誰稀罕呐?!
夜弘心中不屑一笑,卻是忽然冒出個整整這自大老頭的鬼點子。
他裝作感動的樣子,一臉認真道:“既然如此,晚輩就獻醜了。”
魏鴻書見事情有了轉機,心情大悅,趕緊讓張秘書準備好筆和紙來。
手握著張秘書拿來的上等毛筆嶺南白毫,看著眼前的上等引州宣紙,夜弘心中一片平靜。
他眼角掃了一眼魏鴻書掛在牆上的那幅字,心中微動,提筆書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