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個麵若死灰的中年男人,夜弘心中幽幽一歎。
正所謂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夜弘本以為大姑夜涓在嶽家就算過的不是很好,但也應該不差,畢竟嶽青森的家境擺在那。
但和夜弘所想不同的是,夜涓在嶽家的日子卻是一言難盡。
一開始,夜涓不顧家族反對,嫁給嶽青森的行為,著實是讓嶽青森大為感動。
為了不辜負夜涓的青睞,嶽青森很是上進了一把,終於在幾年後讓他找到了一條通往東班牙的商貿之路。
但人往往有了些小成績之後,就容易飄飄然。
也許是苦日子過久了,在賺了些錢之後,嶽青森便開始暴露本性。
他開始揮霍無度,開始沉溺酒色,回家的時間越來越少。
對夜涓的關心,也越發得少了。
甚至於昨晚夜涓還悲觀地同夜弘隱晦地說到,嶽青森可能在外麵有了其他女人。
與此同時,雪上加霜的是嶽青森父母,也就是夜涓公公婆婆對她的態度。
當初他們本就因為夜家的反對,而心存芥蒂。
這股子怨氣,便時常發泄在夜涓身上。
比如不給她好臉色看,或是經常將小虎偷偷接回老家,一待就是好些日子,完全不顧夜涓感受。
諸如此類,讓夜涓心力憔悴,不少夜裏都以淚洗麵。
由於當年的任性,使得夜涓沒臉和夜鍾呂他們說起這些事。
但昨天夜弘那恐怖如山的背景,驚豔全場的表現,讓夜涓心中產生了希望。
於是她便連夜求助夜弘,希望夜弘能夠幫她脫離這片困境。
“姑父,你知道麼?大姑姑曾經是我們夜家第一大美女。”
夜弘冷不丁的開口,嚇了嶽青森一大跳。
他不知道夜弘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隻是出於對夜弘的畏懼,下意識連連點頭。
夜弘瞥了一眼嶽青森,繼續說道:“但是現在的她,臉上起了許多她這個年紀不該有的皺紋,想必她在漳河縣的日子很不好過吧......”
夜弘幽幽冷冷的話,直讓嶽青森心神冰寒,四足皆凍。
“怎、怎麼會呢......”寒風凜冽的清晨,嶽青森腦門子上卻是出了滿滿的汗。
他不敢伸手去擦,隻得任憑鹹澀的汗液順著顫抖的臉頰流進嘴裏。
夜弘看著越來越亮的天空,似宣誓又似警告道:“姑姑是我們夜家的人。
出嫁前時,出嫁後依然是!
我們夜家的人,從來沒有嫌棄過她,一直把她當成夜家密不可分的一部分看待。
如果讓我知道她在漳河縣受了什麼委屈,我應該會讓那些讓她不開心的人在人間蒸發吧......”
嶽青森被夜弘最後一句話嚇得一把跪倒在地,舉著手連連發誓道:“你、您放心!我、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對涓兒好的!
如違此誓,天打雷劈!”
院子旁的夜涓,早已抱著小虎,整個哭成了淚人兒。
......
當天,嶽青森一家三口還是早早離開了夜家。
隻不過在離開之時,嶽青森對夜涓的態度早已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不再同曾經那樣冷漠,事事都先征詢著夜涓的意見。
路邊,夜涓遙遙對著院子前的夜弘微微一躬。
夜弘亦是微笑著朝著如獲新生的夜涓擺了擺手。
小虎則從車裏冒出頭來,對著夜弘笑嘻嘻道:“表哥,一定要記得去漳河縣看望小虎哦,小虎還想和你學控製阿強的本領呢!”
夜弘微微一笑,默然頷首。
陽光照耀下,伴隨著德牧阿強依依不舍的吼叫聲,那輛藍色帕薩特緩緩駛離了龍池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