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顧雲旖的時候,沒有機會質問殷燕,現在既然能見到殷燕了,她一定要問問,身為守城之將的夫人,殷燕為什麼不心疼兵士,為什麼拉著自己男人給自己過生辰日暖被窩不讓男人當差?
明明是自己夫婦的責任,為什麼有臉將責任推到副將的身上?副將被砍了頭,他們夫婦倆怎有臉占著對方的房子,還平步青雲?
賀蘭也知道那件慘事,聽殷雲舒提到殷燕,滿臉都是嫌棄之色。
“準備一下,我們初五赴宴。”殷雲舒冷冷一笑,轉身往屋裏走,“有些債,該收的要收,還平的要平了。”
賀蘭跟在她身後,也進了屋裏,這時,院中傳來一陣腳步,還有嗬嗬嗬的冷笑聲。
“表妹,舒兒表妹?你在不在屋裏?”盧明軒跟一陣風似的,急急匆匆走來了,他人高腿長的,三兩步就進了屋裏。
一手抓著一把紅梅花,一手捏著一份朱色的貼子。
“送你的,聽你喜歡紅梅花,我特意在宮裏采來的,那裏的梅花,品種當真好,花兒豔,而且朵兒大。”盧明軒將一把梅花枝塞進殷雲舒的懷裏。
賀蘭笑眯眯接了過來,插|進桌上的大花瓶裏去了。
殷雲舒走過去看賀蘭插花,望一眼盧明軒,笑道,“你膽子倒是大,今頭進宮陪太子聽學,就順手折了一把梅花回來,你就不怕哪個諫臣檢舉你?罰你銀子?”
盧明軒十分厭惡陪讀這個差事,彈了下袖子馬上冷笑道,“銀子沒有,差事有一個,大不了,把我差事拿了去。”他哼哼一聲。
“你呀。”殷雲舒倒了兩杯茶,一杯給他,自己捧了一杯喝著,“你先在宮裏行走著,二月就是武舉比試的日子,忍一兩個月而已,等你中了名次後,再辭掉那陪讀的差事不遲。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忍耐力也沒有?”
“陪一個屁孩……”盧明軒撇唇,理著袖子時,又發現手裏還捏有一份貼子,他將貼子丟在桌上,嫌棄地哼哼一聲,“舒兒,聽你也收到這樣的一份貼子?”
貼子上麵寫著一個“殷”字。
不必看,這一定是殷府送來的,請了她還不夠,還請盧家人?
“收到了。”殷雲舒點頭,“剛才,門房管事送來了。”
“嗬嗬嗬,他們的臉皮倒是厚呢!”盧明軒冷笑,“還有臉來請咱們?”
“外公和大表哥還二表哥,都收到請貼了吧?”殷雲舒問。
“當然收到了,所以我才冷笑啊。”盧明軒一臉的嫌棄,“反正我是不去的,爺爺和大哥還有二哥出門去了,等他們回來,我也勸他們不要去。”
“你們不去,我去。”殷雲舒慢悠悠喝著茶水,道。
“啊?你去做什麼?你還嫌他們欺負你不夠麼?”盧明軒一臉不解地看著殷雲舒。
殷雲舒橫了他一眼,“我去殷府,就一定是我被欺負?不許我欺負他們去?”
盧明軒一愣,看一眼殷雲舒身後一臉寒霜像誰欠了她八百萬沒還的賀蘭,咧嘴一笑,“的也是啊,就你丫頭這身手,一定能將殷府的人打得服服貼貼。”
“嗯,所以,我根本不怕他們。”殷雲舒笑微微道。
“聽你一,我心中又想去了,看殷府人吃虧,是本公子這輩子最樂意做的事。”盧明軒嘿嘿一笑。
“至於外公他們,他們願去就去,不去也沒有關係。”殷雲舒道。
“好,我回去等候爺爺示下。”盧明軒抓起貼子,樂嗬嗬走了。
……
至擦黑時分,外出赴宴的盧老爺子,帶著盧大公子和盧二公子回來了,盧明軒馬上將殷府請客的貼子送了上去,“爺爺,殷府送來的,舒兒表妹也有一份。”
盧二公子將幾份貼子接在手裏,一份份翻著,冷笑起來,“怎麼殷府現在還有這種心情辦宴席?殷昌盛的兒子在牢裏,大女兒在冷宮裏,他自己還被免了職,他倒是心寬得很。”
盧老爺子冷哼一聲,沒話。
盧大公子站在盧二公子身側,盯著貼子,眉尖皺起。
“他們想要借著機會祛祛黴運,也是可以理解的。”門口,殷雲舒的聲音,清冷傳來,麵上閃過一絲什麼,很快又消失不見了,快的讓人無法察覺。
盧大公子盧二公子聽到這麼一句,臉色馬上舒緩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