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芝加哥歸來(1 / 1)

龍新月心跳開始加速,這甩鍋的本領到底是誰教的?她羞於看他,隨便夾了菜放進仲赫賢的盤子裏:“你今天得多吃。”

仲赫賢難得笑得開心,手指摳了摳額頭,不自在地看向了仲芊艾:“姑姑,新月不理我來著,快一個月了。”

“我怎麼沒看出來?新月不是還給你夾菜呢。”

龍新月臉頰一熱,白了眼身旁多話的男人,有點想笑,卻又拉不下臉似的憋了回去:“我跟你道歉行了吧。”

仲赫賢揚唇一笑,像是很享受這樣的小吵小鬧。

不過元宵節,龍新月便收拾好了兩個人的行囊。積極做事的態度自然也沒少被仲赫賢拿來笑鬧。

天剛暖和一點,仲芊艾安排好了私人飛機,仲赫賢親自牽著龍新月的手登機出境。

降落在美國芝加哥後,一停便是三年。

龍新月懷孕了,但這是第二個孩子。

第一次懷孕時由於未知大意,被仲赫賢撒瘋時打的流了產。

三年裏,不如意大過如意,辛苦大過歡愉的走過來,龍新月沒有絲毫怨言。

哪怕第一個孩子彌足珍貴,她也沒有怪罪過仲赫賢一言一語。

芝加哥的心理醫生確實要比國內的有些手段,他的心因性疾病好了一大半。

抑鬱恢複到輕度,可以忽略不計了。

心理迷失症狀也日漸消逝,在不知不覺地點滴生活裏殆盡。

厭食症也好了,因為他有興致開了家自娛自樂的咖啡館,說小半輩子都在為後半輩子努力,難得有點清閑時間好好享受。

癔症的次數也從少到無,像個正常人一樣了。

這些相互影響的心理作用下的問題在龍新月的耐心陪伴下終是被遺忘在了漫長的三年時光裏。

車禍和爆炸留下的外傷除了變天時偶爾不適外都恢複的很不錯。

唯一的遺憾是,仲赫賢從來沒有說過結婚的事。

而龍新月經曆過一次主動背叛和一次被動拒絕後,再也不敢提及此事。

幾年的磨合周旋裏,她已經清楚的認識到,這世間沒有什麼是比仲赫賢的健康更重要。

隻要他相安無事,隻要他能回到那個驕傲不自滿的自己,就足夠。

這次回國,本不在兩個人的計劃範圍內。

但姑姑說,祖蔓因病離世了。

那年她從仲赫賢家離去後就已經傷心過度,不久又得到祖一塵的死亡證明終是抵不住打擊病臥在床。

前兩年一直是仲芊艾找人照顧,看在昔日姑嫂的份上給了些幫助。第三年冬天沒有挨過,暴病死亡。

怎麼說兩個人回來也是奔喪的,仲赫賢再不認這個媽也不能在人走後連後事都不處理。

可他卻沒有一點奔喪的自覺,走在機場裏酷地像是在走台。

三十多歲的老男人了,帶著墨鏡嚼口香糖,還問龍新月吃不吃。

“阿賢,你病好了胃口真是不錯。”

仲赫賢不知是聽不出挖苦,還是壓根不在意,身邊的人說話他連腔都不搭,推著行李大步朝前走。

龍新月自然是習慣了他這副淒清的模樣,從前就高冷,徹底恢複成正常人之後更是拽的離奇了。

不過人拽也有拽的資本。

都說情場失意,職場得意。仲赫賢前半生不如意的家庭老天都從事業上補給完了。

所以按照他的原話說,即是:“我回國主要是把Zcat並入宮氏,暫時看準了四個國家的市場。”順便奔喪。

龍新月隻是聳肩回應,工作對他來說從來都是小菜一碟。這位爺在大病欲死期間都還能把自己的親弟弟往死裏整,還有什麼是難事?

說起祖一塵,幾年間大家共同的聯係人恐怕隻有仲芊艾一個了吧。

她不是沒想過他,隻是每每想起,都有種時光荏苒,不堪回首的陌生感。

兒時的玩伴,青梅竹馬的少年,那些專屬於一人的代名詞不是隨風飄遠。而是像醒來的一場夢一樣,全是假象。

“在想什麼?”

三年沒有回西湛了,後車座上的兩個人各自望著一邊的車窗。仲赫賢伸出手臂將龍新月攬入懷中:“想我嗎?我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