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戰時出逃(1 / 1)

月叱國,邊境線上雙方戰事已經到了收尾階段。

“你什麼?跑了?”

空蕩壓抑的大殿上,鋪著色澤鮮亮的虎皮椅子上坐著一位身姿慵懶的男子,涼薄的嘴唇微抿著,狐疑細長的眉眼垂下不過幾秒倏地抬起,死死瞪著下麵跪著的幾個士兵,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好像下一刻就會和他頭上獨特的麻花辮子一樣翹了。

跪著的幾個士兵卻身穿粗布衣服,因為害怕幾乎是糊在地上的,渾身都快抖成篩子,一語不發。

其中一個隊長模樣的人被迫抬起頭顫顫巍巍的解釋道,“回殿下,本來我們已經快抓到人了,可誰知半路衝出來大燕國的勤王殿下,那幾個人莫名被救下了。”

“勤王?你是慕容塚?”

“回殿下,正是慕容塚,帶著一個隊突然出現,打了個我們措手不及,所以……。”

被稱作殿下的男子,眯著眼睛略沉思了一會又問,“你的意思慕容塚是專門來救他們的?”

“回殿下,居的觀察,慕容塚應該不認識他們,我們在和慕容塚交手時那些人趁機逃走了,後來我們被抓住,慕容塚隻是簡單詢問了幾句,以為我們是打家劫舍的劫匪,就把我們放了。”

“兩國交戰之時,他作為主帥卻擅離職守,隻留下一個乳臭未幹的子坐鎮,真是沒把我月叱國當回事。”

“殿下,我覺得那個勤王一定是發生很重要的事情。”

“何以見得?”

“素聞那個勤王心冷手狠,尤其在戰場上更是殺人如麻,兵書講,窮寇莫追,可他從來都是窮追不舍連根拔起。讓人覺得他打仗全憑心情,有時速戰速決,有時又好像故意拖泥帶水的追著打可又不趕盡殺絕,在戰場上幾乎沒人能摸清他的戰術。

一旦上了戰場都是與戰士同進退的,而這次卻匆忙離開,在大燕國的邊境上對我們居然都手下留情,可想而知肯定是發生很重要的事情了。”

“大燕國?”男子沉吟一聲,轉瞬又不以為意的低頭把玩著手腕上戴著刻有老虎圖案的玉石手鏈,似乎對慕容塚突然離開一點都不關心,或者對他突然離開的原因一點都不想深究,進而想到的隻是他最關心的東西。

“那幾個人既然是在大燕國的邊境消失的,想必是逃到大燕國了,你速速帶著那幾人的畫像去大燕國,務必找到,否則……明白嗎?”

“請殿下放心,要麼帶著那幾個人回來,要麼讓人帶著的人頭回來。”

跪在地上的人剛出去,一直站在這位殿下旁邊的長著濃密胡須的男子弓著背笑眯眯的附在殿下耳邊,“四殿下,既然現在三殿下逃走了,那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打造新的追星劍了,雖然圖紙丟失,可是隻要七星鎖在,我們就能仿造出一把追星劍,到那時老國王不讓位也得讓了。”

被稱為四殿下的男子嘴角掛著一抹譏笑,從椅子上站起身拍拍胡須男子的肩膀,“國師的不錯,隻要追星劍到手我就不怕老三了,他就是去大燕國找到追星劍又如何,找到圖紙又如何,他這次出去了就別想著回來。”

國師捋著胡子一雙眼睛機警有神,足智多謀又勝券在握的對四殿下,“所以微臣建議四殿下先下手為強,如果能在大燕國將他……”國師做了一個殺人的動作後繼續,“不僅可以成功引起兩國的戰火,而且四殿下到時候就可以順理成章的上位,就連國王也沒辦法阻擋。”

“不錯,所以一定要找到老三,留著他在總歸是有些不放心,這次和大燕國交戰沒有趁亂殺了他是他命大,也是我們自己錯失良機。沐殷這次給我們出的一箭雙雕的計謀失敗了,四年前他親自督戰和慕容塚交手打了平手,這次也是平手,看來這位北境南國太子也是時運不濟。”

“微臣有時候也很費解這位太子到底是圖什麼,這麼好戰又不自己動手,每次都借由我們來向大燕國開火,他都隻是觀戰,北境南國好像就隻有他善戰,從不動一兵一卒。隻是這次不能再聽他的了,他所提出的合縱連橫之法,雖有道理,但我們也不能全聽他的。這些年我們聽他的指揮已經夠多了,他們北境南國一個的部落逐漸變得國強民壯,而我們卻常年處在水深火熱中。所以,現在我們需要一段平和的時間修複連年戰爭引起的百姓怨憤,也需要時間研究出追星劍,隻要等您上位了,隨時就可以向大燕國開火,再談什麼合縱連橫也不遲。”

四殿下把玩著手裏的手鏈,眼裏燃燒著一股靜待好戲上場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