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掛著一抹紅,那是最後一絲餘暉。
空氣中傳來了稚嫩清脆的聲音:“長樂王可接受這個條件?”
“不接受。”
王庾錯愕,靜等他的意見。
竇建德依然是慈眉善目,語氣溫和,但出的話就不那麼溫和了:“雖你與甄翟兒有不共戴之仇,我助你是舉手之勞,但不助你,也是人之常情。
“何況甄翟兒是這數萬魏軍的首領,你若把他殺了,豈不是激起魏軍的憤怒,再起戰事?”
甄翟兒揚起嘴角,目光變得有恃無恐。
數萬大軍與一百多的農民,就算是孩子也知道怎麼選,何況是一方霸主的竇建德。
“嗬嗬~”
王庾輕笑了一聲,不急不忙地:“看這個情形,魏帝魏刀兒已經死了吧?其部將與士兵也都歸降了長樂王吧?
“既然已經歸降,那他們就是長樂王你的人。
“長樂王處置一個的降將,與他們何幹?難道他們還敢造反不成?”
到這裏,王庾目光掃視甄翟兒帶來的人。
他們不敢與王庾對視,垂下了眼瞼。
“就算他們造反,難道憑長樂王的精兵猛將,還怕滅不了他們?”
王庾目光一轉,又回到了竇建德身上,用一種嘲笑的口吻:“哦,我知道了,莫不是長樂王降服不了魏軍?”
“臭子,你什麼?”劉黑闥驅馬上前:“不要以為自己是個娃娃,我們就不會殺你了。
“你若再敢對主上不敬,我就殺了你。”
王庾連個眼風都沒給他,視線不離竇建德的臉:“若不是如此,那長樂王為何不敢答應呢?”
居然被無視了?
劉黑闥氣得臉都青了,正要出手教訓,就被竇建德伸手攔住了。
想用激將法激他?
有意思。
竇建德一副被服了吐露真心的模樣:“其實,我並不是顧忌那些魏軍,而是惜才。
“甄翟兒有一手好箭術,百步穿楊,箭不虛發,這樣的人才,我不忍心他就此死去。”
甄翟兒聞言更得意了,甚至不由自主地抬手摸了摸背上的弓。
好箭術?
嗬,用來殺所謂俘虜實則是無辜老百姓的好箭術嗎?
王庾嗤之以鼻:“箭不虛發?嗬,可惜碰上了我,箭箭虛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