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當奉陪。”
顧宏放下手中書,將棋盤上的殘棋清理掉,對李淵做了一個手勢:“唐公請。”
李淵邊下棋,邊詢問王庾的課業:“先生認為庾兒昨日的功課做得如何?”
“好。”顧宏一如既往地言簡意賅。
“先生可願隨我去長安?”
顧宏下棋毫不猶豫,話也是如此:“不願。”
李淵拿棋的手頓了一瞬,隨即自然地撚起棋子落在棋盤上:“若是庾兒去長安,先生可願去?”
“不去。”
李淵幹脆放下棋子,盯著顧宏的眼睛道:“先生不是此生能收下庾兒為學生,是幸事嗎?
“庾兒已經與我過,她要隨我一同去長安。
“既如此,先生為何不願一同前往?”
其實他還沒答應王庾允許她去長安,隻不過想試試顧宏的態度。
顧宏卻長歎一口氣,語氣中夾雜著一絲憂傷:“庾兒賦極高,學什麼東西一學就會,還能融會貫通,舉一反三。
“她缺少的是書看得還不夠多,若是多看些書,我也當不了她的老師。”
到這裏,他又歎了一口氣:“其實,我已沒什麼好教她的,唐公多找些書給她看就行,不拘什麼類型,多看看,對她有益。”
李淵汗顏,這一年內,府中的書都被那丫頭看得差不多了,這還不算多啊?
以她這個年紀,是看得太多太多了。
當然,他當初來晉陽的時候沒帶多少書過來,雖然後來買了很多書,但還是比不了洛陽府邸的書多。
李淵又:“我還有其他的子侄,先生不如幫我教教其他的孩子吧。”
顧宏看了李淵一眼,他深知李淵不是池中之物,將來必定成就輝煌大業,長安也勢必會成為政治中心。
他本就是因為厭倦官場之事,才遠離京都,他不想再回到從前的日子。
“當初我答應唐公來這裏,是因為庾兒的資質好,所以我才願意來。如今,我已無東西教給庾兒,是時候離開了。”
見李淵張口欲勸,顧宏連忙道:“顧某的性子,唐公應該知曉,此事就這麼定了。”
李淵無奈,隻能同意,“好,我不勉強先生,隻是,先生離開之前,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幫我寫篇檄文。”
“好。”
見顧宏答應了,李淵鬆了口氣,專心致誌地下棋。
一個時辰後,李淵離開了顧宏的院子。
顧宏吩咐下人:“去把王庾叫來。”
王庾正穿著李淵給她量身打造的鎧甲,在長孫氏麵前顯擺:“嫂嫂你看,我穿上鎧甲以後是不是很帥?”
“帥?”長孫氏琢磨著這個字,“帥是什麼意思?元帥嗎?”
王庾連忙改口:“我是俊朗,我穿上鎧甲之後是不是很俊朗?”
長孫氏:“你轉個圈給我看看。”
王庾轉了個圈。
“額...”長孫氏假裝思考,等到王庾催她的時候,才笑著回答:“是挺俊朗的。”
“那比二兄俊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