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聲聲悠長的嘶鳴,飽含人類不懂的情誼。
前麵的大棕馬竟停了下來,調頭朝著馬奔去。
李元吉看傻了眼,等反應過來時,大棕馬已經跑到了馬身邊,垂頭去蹭馬的脖子。
馬也給予熱烈的回應。
“哎,你怎麼回事?跑啊!”李元吉甩動馬鞭,狠狠地抽在大棕馬身上。
王庾盯著李元吉握馬鞭的手,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
大棕馬吃痛揚起前蹄,嘶吼一聲,就往前跑去。
但此時它的前方是他們賽馬的起點。
“哎,錯了,調頭,調頭……”
李元吉一邊猛抽馬鞭,一邊竭力控製大棕馬調頭。
王庾回頭看了他一眼,用手輕拍馬:“我們走。”
等李元吉將跑馬的方向調正後,王庾已經接近了終點。
結果毫無懸念,王庾贏了。
李元吉氣急敗壞地跳下馬,指著王庾罵道:“你耍詐,你指使你的馬誘導我的大馬走錯的路線。
“你卑鄙,無恥。”
王庾等著聽他的下一句是不是“下流”,結果他卻不了。
她頂著一張牲畜無害的臉,衝李元吉綻放甜美的笑容:“你我的馬都是剛得的,你的馬不聽你指揮,我也沒辦法呀!”
“你……”李元吉指著她,氣得不出話來。
李淵忍不住搖頭,“好了,四郎你輸了。
“輸了一場賽馬沒什麼打緊的,但做人要勝不驕敗不餒。
“願賭服輸才是真漢子。”
李元吉心有不甘地低下頭,“是,孩兒謹遵阿耶教誨。”
王庾興高采烈地跑到李淵身邊,拉著他的袖子仰望他:“阿耶,我的鎧甲什麼時候能做好?”
李淵忍不住刮了一下她的鼻頭,沒好氣道:“三。”
耶!
王庾在心中歡呼了一聲,又跑到大棕馬旁邊,牽著大棕馬走到李德謇麵前:“這匹馬,送給你。”
李元吉瞪大了眼睛,叫道:“庾兒你……”
“你什麼?”王庾挑釁地抬了抬下巴,道:“剛才可都好了,輸了的馬兒也要給對方。”
李元吉實在找不出話來反駁,結巴了半吐出一句:“那也不許送給這子。”
這麼好的馬,怎麼能給一個窮子?
李德謇剛伸出手想去摸大棕馬,聽見李元吉這句話手就頓在了半空中。
王庾不管不顧地將韁繩塞到李德謇手中,對李元吉:“我贏了,這匹馬就是我的,我想送給誰就送給誰。”
李元吉啞然失語。
李德謇悄悄地覷了一眼李淵的反應,見他並不反對,就放心地去摸大棕馬。
王庾又:“這匹馬我送給你了,但你要想騎馬,得先經過李伯伯或者張娘子的首肯才能騎。”
李德謇有點擔心母親不準他騎,但轉念又想,若是在唐國公府的訓練場上騎一騎,母親應該會答應的。
想到這裏,他的嘴角抑製不住地往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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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媼。”
陳善意走在道上,聽見有人叫她,便回頭看去。
見是萬氏,她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頭,又恢複寧靜的麵龐,站在原地等。
萬氏快步追上,態度很客氣:“陳媼,我跟著阿郎在太原,與五郎分開了一段時日。
“我想向陳媼打聽一些五郎在河東的事,不知陳媼此時得不得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