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傳來聲音,王庾立刻凝神靜聽。
“派可靠的人將這封信送去突厥。”
丁誌恭敬地接過信,抬頭一看那信封,上麵寫著“始畢可汗親啟”六個字,他心裏頓覺不舒服,心翼翼地:“阿郎,這個‘啟’字是不是太....謙卑了?
“不如改個其他的字吧。”
聽到這裏,王庾快速對李世民:“我們來猜一猜阿耶會不會改,贏聊人明晚跟嫂嫂睡。”
李世民:“......”
王庾催促道:“我數一,咱們就同時。”
“一。”
“不會。”
“會。”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不會”是王庾的,“會”是李世民的。
李世民原本想“不會”,但看著王庾那張興奮的臉,他舌頭一轉,就隻吐了一個字。
王庾已經扒著門窗繼續偷聽了。
丁誌聽李淵不改,勸道:“阿郎,突厥人野蠻,不識文明,以您的身份,不該放低姿態,平白矮人一頭。
“不如我們多給突厥人一些財物,換個字,行不?”
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複又建議:“不如改為‘書’字如何?”
他雖然是個侍衛,但他少時也讀過書,先生教過他。自魏晉南北朝以來,“書”一般是指親朋好友之間的書信往來,而“啟”則多是臣下給君主、諸侯王的上書。
阿郎此舉等於是間接向突厥稱臣。
李淵撫掌大笑:“哈哈,這件事中的奧妙你就不懂了。
“古人雲:屈於一人之下,伸於萬人之上。
“一個‘啟’字並不值錢,你連千金都願意給了,何必吝惜區區一個‘啟’字呢。”
丁誌遂不再言。
聽到腳步聲,王庾連忙拉著李世民,往院門狂奔。
丁誌走出院門,見李世民和王庾杵在一旁仰著頭,便順著他們的視線仰頭望去,空漆黑黑的一片,月亮星子全無。
“二郎,庾兒,你們在看什麼?”
王庾扭頭望著丁誌,淡然閑適道:“哦,我們正在觀賞黑夜。”
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