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是程副將指使的?
眾人驚疑地看向程知節,不敢相信他會做出這麼無恥的事情。
程知節心中憤怒,麵上卻一片沉靜,他踱步至精瘦兵跟前,沉聲問道:“你是我指使你們幹的,那你倒我是何時見的你們?是怎麼吩咐你們的?我又為什麼要這麼做?”
見那兵張嘴就要回答,似乎早就想好了詞,程知節搶先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我在軍營中的一舉一動都有人證,你若是撒謊,一查便知。”
精瘦兵頓時就閉上了嘴巴,神色猶豫了起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兵的話經不起推敲。
精瘦兵心中掙紮了一會兒,終於開口道:“是我錯了,不是程副將指使我們幹的,是我們自願的。”
到這裏,他的表情變得忿忿不平:“眾所周知,程副將武藝高強,軍中無人能敵,可是他卻輸給了一個孩子,這怎麼可能呢?
“那該死的規則,明擺著就是向著王庾的,隻因為她是唐國公的義女,這不公平。
“我們氣不過,就想為程副將出口氣,所以才這麼做。
“既然被當場抓住,我們也沒什麼好的,甘願受罰。”
打著為他出氣的幌子行事,程知節不敢苟同,他冷眼看著這個巧舌如簧的兵,淡淡道:“你大概是認為你用石子偷襲王庾,隻會讓她受傷輸了比賽,並沒有性命之憂。
“就算被抓住,唐國公也不會重罰,你撐一撐就熬過去了。
“但你想錯了,唐國公最疼愛這個義女,凡是傷她分毫的人,唐國公定會讓他生不如死。”
精瘦兵臉色一白,往李淵看去,果然看見他鐵青著臉,那盯著他的目光像是要吃人一般,十分恐怖。
他的心猛然往下沉。
又聽程知節:“你聽過晉陽大牢中的十八般酷刑吧,一般的人能承受三四種已是極限。
“若是將這十八種酷刑在你們身上全都試一遍,你們,會如何?”
輕飄飄的詢問擊在四人心中,讓他們的心髒不由自主地顫抖,仿佛已經遭受了酷刑的折磨。
“你們不過是的兵卒,死了也就死了,你們背後的主子一眼都不會多瞧。
“可憐你們自認為忠心耿耿,卻為了這麼一個薄情寡義的主子喪了命,值得嗎?”
這來自靈魂深處的拷問讓他們的心沉至穀底,再也支撐不住身體。
最左邊的士兵砰然磕在地麵,急不可耐地交代:“是房國公指使我們幹的。”
“血口噴人。”蘇威拍著扶手站了起來,怒指士兵。
然而不等他質問,其他三人也紛紛老實交代:“是房國公指使我們幹的,他隻要我們讓王庾輸了比賽,就給我們每人十貫錢。”
著從懷裏掏出銅錢,呈給大家觀看:“這就是房國公給我們的定金,事成之後,再將剩下的錢給我們。”
眾人看向蘇威,目光變得鄙夷。
王庾忍不住看向程知節,眸中浮現欽佩,果然是不可覷,三言兩語就讓他們招供了。
李世民也讚賞地看了看程知節。
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蘇威麵色一陣青一陣白地變換,一時之間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