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氏注視著王庾那雙誠實而又真摯的眼睛,心裏突然就理解了張出塵的那種無奈。
她深吸一口氣,盡量保持平和的語氣:“在比武之前,你一步都不許離開唐國公府。”
完,看都不看王庾就離開了房間。
王庾很鬱悶,從進門到離開,長孫姐姐就隻看了她兩眼,莫非,長孫姐姐還在生氣?
默了好一會兒,王庾轉頭問春花:“我剛才的表現不好嗎?”
春花回憶了一遍,老實回道:“如果作為一個丫環,你的表現簡直無可挑剔。
“但作為一個妹妹來,你的表現就是差強人意。”
王庾麵露驚愕:“你這丫頭果然聰明,都學會用成語了,不過,你那兩個成語調換一下位置會更恰當。”
春花不想跟她狡辯,因為永遠都贏不了,想起剛才的事,春花有點委屈,便問道:“庾兒你真的要找跟班嗎?
“我伺候得不好嗎?還是你嫌人手不夠?
“可是娘子分配了不少丫環婆子給你,是你不願意讓她們近身。”
春花眼眶紅紅的,淚水湧了上來,她覺得王庾定是嫌棄她了,所以才想找個跟班。
王庾見她這個樣子,軟和了語氣,溫聲安撫:“春花,你想多了,我隻讓你一個人貼身服侍,那是因為我隻信任你。
“我找跟班那是因為我需要一個跑腿的人幫我去做些粗活,你這麼可愛,我怎麼舍得讓你去幹那些髒活累活呢?”
春花抬頭,雙眼放出光來:“真的?”
王庾點頭:“自然是真的,比珍珠還真。”
春花破涕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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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王庾醒了,李德謇立刻就往王庾的院子跑。
等到了王庾的院子,卻聽下人王庾去顧宏那裏補交功課了。
李德謇想了想,還是決定去找其他夥伴玩。
傍晚的時候,李靖的家書到了。
李德謇拿著所謂的“家書”,望著上麵的大字,嘴角抽搐。
同樣隻有四個字,同樣的言簡意賅。
突聞腳步聲,李德謇立刻將信紙折起來,還沒藏起來,李德獎已經推門而入。
“兄長,阿耶來信了?給我看看。”
李德謇身體一扭,避開他的手,“這是阿耶給我的信,你沒有。”
李德獎手一直伸著:“那阿娘總給我寫信了吧?這麼久沒見我,阿娘肯定很想我了。”
李德謇淡淡地吐出三個字:“也沒有。”
“也沒有!”李德獎的聲音陡然拔高,難以置信地盯著李德謇的身後。
難道阿耶阿娘不要他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李德獎紅了眼眶,早知道就不聽兄長的攛掇來唐國公府讀書了。
“不對,阿耶沒寫信給我,隻寫信給你,一定是寫信罵你的。
“對,就是這樣,我好歹還完成了功課,逃學可以功過相抵,阿耶不會生我的氣,一定是生兄長你的氣。”
李德謇:“……”
還挺臭美的。
李德謇準備挫挫他的銳氣:“誰阿耶罵我了?阿耶這是看重我,不是生氣。”
李德獎嗤笑:“看重你?嗬嗬!”
李德謇見他不信,將家書甩了過去:“你自己看。”
李德獎撿起來一看,隻見上麵寫著:再接再厲。
這是李靖的親筆信。
“看見了沒有?阿耶讓我再接再厲,這是表揚鼓勵我。”
“哇~”李德獎扔了信,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哭:“阿耶阿娘果然不要我了。”
李德謇:“……”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