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儉和段誌玄湊過去,見那冊子的封麵上寫著“才子佳人之勞燕分飛。”
再翻開一看,原來寫的是才子貴女間的風流韻事。
唐儉臉一沉,將冊子塞進袖子中,教訓王庾:“年紀不學好,居然背著唐公看話本,沒收了。”
頓了一下,又警告她:“念你是初犯,我就不告訴唐公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王庾很想翻白眼,當她沒看見他發光的雙眼呢,分明就是自己想看,還什麼沒收?
哼!!
不過她已經看完了,就給他吧。
就這麼插科打諢,段誌玄的心情已然平和,離開的時候,他往院中的大樹瞟了一眼。
三人走到大堂,見夥計正在門口驅趕乞丐:“走走走,一邊去,再不走我可就打人了。”
老乞丐見夥計揚起手中的棍棒,嚇得身子一縮,拉著孫女走了。
庾兒皺了皺眉頭:“你們有沒有發現,最近晉陽城多了很多乞丐?”
唐儉將銅錢遞給掌櫃,漫不經心地:“這些不是本地人,是從河南方向來的難民,半個月前,我就發現了。
“不過,聽你這麼一,想想這幾還真是多了不少。”
掌櫃忍不住接話:“誰不是呢,這幾,每都有很多難民來酒樓乞討,搞得我都沒法經營了。
“聽城外的難民更多,他們大都聚集在城南郊外的大清寺。”
段誌玄詫異:“大清寺?那裏破敗已久,早就沒有人了。上次我路過那裏,屋頂都倒塌了,就這樣還能住人?”
掌櫃歎氣:“有片瓦遮身,總比沒有強吧。”
三人沉默,往門外走。
“唐兄,你送庾兒回唐國公府吧,我先回去了。”段誌玄道。
看他沒醉,唐儉沒什麼不放心的,當下與他分別。
段誌玄走了幾步,突然身形一閃,繞到後麵的巷子,翻牆躍進了醉香樓的後院。
他飛身上樹,在一個樹杈處找到了香囊。
回到府中,段偃師一直在等他,“你回來了。”
段誌玄點了點頭,問:“這麼晚了,阿耶怎麼還沒睡?”
剛問出口就觸及段偃師擔憂的目光,段誌玄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原來父親是擔心他呢。
段誌玄心中一暖,微微笑道:“阿耶放心,我沒事,剛才和唐儉喝酒去了。色已晚,阿耶去睡吧,我先回房了。”
罷,就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段偃師看他跟平常一樣,似乎並不傷心,心中稍安。
段誌玄回到自己的房間,掀開香爐蓋,從懷裏掏出一個香囊,“啪嗒”扔進了香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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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吃早飯的時候,看著熱騰騰的燕窩粥,王庾突然就失了胃口,她跟李淵起了難民的事:“唐公,你有沒有發現最近城中多了很多難民?”
提起難民,李淵神情沉重,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這件事我早已知曉,那些難民是從河南來的,家鄉遭受戰亂,迫不得已就來到了太原。
“如今城中已有兩三百難民,城外有上千人,這還是城門守衛管製的結果。”
李世民接道:“這樣阻攔難民進城也不是辦法,當他們饑寒交迫、走投無路的時候還是會進城的,到那時,恐怕我們想攔也攔不住。”
王庾摸了摸虎口,沉吟道:“堵不如疏,若是一味暴力鎮壓,反而會出現控製不住的場麵。”
李淵沉默了。
李世民凝眉思索。
長孫氏看了看他們三人,突然出聲:“我有個好辦法。”
三人皆看了過來。
長孫氏掩嘴咳了咳,緩緩道:“玄中寺已經修繕完畢,原本過兩是要請各府夫人去參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