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威話音還未落,管家就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稟道:“國公爺,不是驍果軍,是唐國公府的王庾。
“王庾帶著一幫人,穿著驍果軍的鎧甲,到府衙擊鼓喊冤,是要為張雨蝶伸張冤屈,找出凶手”
“找凶手?”蘇亶跨進門檻:“他們就是凶手,還找什麼凶手?”
“翁翁,我們去府衙,把他們抓起來。”
這麼大動靜,是應該去瞧瞧了。
蘇威起身,吩咐了幾句,領著一群穿著樸素的驍果軍浩浩蕩蕩地往府衙而去。
張縣尉正拿唐國公府的這尊菩薩束手無措,瞥眼看見蘇威,頓時就眼睛一亮,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一樣迎上去:“房國公,您總算是來了。”
蘇威看都沒看他,徑直往裏走。
“見過房國公,房國公昨晚可睡得好呀?”王庾笑臉盈盈,語氣溫柔。
蘇威瞥了一眼人滿為患的門口,又看向王庾身後全副武裝的“驍果軍”,那鋥亮的鎧甲發出的光芒怎麼看怎麼刺眼。
尤其是為首的段誌玄看向他的目光,凶狠地如同一頭猛獸,他毫不懷疑,若是這裏隻有他們兩個人,段誌玄一定會撲上來撕了他。
“大膽王庾”蘇威張口就要訓斥。
王庾及時截斷他的話:“房國公是想問我為何要帶這麼多人來?”
蘇威一滯。
王庾已經扭身麵對大門口,高聲道:“是這樣的,昨房國公聽信讒言,以為我是殺害張雨蝶的凶手,帶了軍隊闖入唐國公府抓人。
“唐國公和李二郎出征,府上就隻有長孫娘子一個女眷,這麼大的陣仗,長孫娘子還以為府中遭了盜匪,被嚇暈了。到現在還沒緩過來,在府中休養”
門外馬車內被迫在府中休養的某娘子一頭黑線,連忙將簾子放下。
桑中勸道:“娘子,我們還是回府等消息吧。”
長孫氏端正身體,伸手端了一盞茶,“就在這兒等。”
她始終不放心
“幸虧唐公有先見之明,怕有歹人為非作歹,在府中留了侍衛,這才逼退了房國公。
“房國公自知識人不明,沒有鑒別消息真假就擅闖唐國公府,所以為了表示歉意,就將驍果軍的裝備贈送給唐國公府,以便往後能更好地抵禦盜匪。”
蘇亶氣得跳腳:“你胡”
“房國公。”王庾再次拔高聲音,對著蘇威拱手:“您年紀大了,腦子難免轉不過彎來,這點我非常理解。
“所以,關於您昨擅闖唐國公府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房國公身居高位,還能關心百姓命案,實在是殫精竭慮,我等佩服。”
蘇威臉上的神經止不住地跳動,他算是見識到了,唐國公府就算是一個稚齡兒,缺了牙也能牙尖嘴利,將他諷刺得無地自容。
“房國公這麼大年紀了,我也不忍心您奔波操勞,今日就幫著您把這案子審一審吧。”
王庾走到蘇威身邊,作勢去扶他:“房國公,您請坐。”
蘇威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避開她的手,甩了甩袖子,走到案後坐下,拿起驚堂木重重地拍下。
“升堂!”
“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