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進了書房,吩咐李世民將門關上。
見李淵這麼慎重,李世民心中就更加疑惑了,是出了什麼重大的事嗎?
“這是王庾昏倒之前交給我的東西,是從蘇亶身上搜出來的。”李淵從懷裏掏出一物,放在書案上。
李世民一看,不禁瞪大了雙眼,往前走了兩步,拿起那東西仔細端詳,麵上雖震驚但還是謹慎地壓低了聲音:“這是兵符?”
他曾經見過李淵的兵符,這一塊兵符與李淵那塊不一樣,更精致霸氣。
“對。”
李淵接過兵符,沉聲道:“這塊兵符可以調遣河東道和河南道二十萬的兵力,應該是陛下賜給房國公的。”
皇帝為什麼賜這樣一塊兵符給蘇威?
蘇威雖是太原副留守,但也是監軍,李淵若想調動太原千人以上的兵馬,需要蘇威和趙才兩個人的首肯才能調動。也就是,蘇威已經有調動太原兵馬的權力,為何皇帝還要另外賜他一塊兵符?
“這塊兵符怎麼會在蘇亶身上?”李世民問道。
李淵想了想,道:“這麼重要的東西,房國公絕不會給蘇亶,那麼,兵符就一定是蘇亶偷拿的,剛巧就被王庾看見了。
“想不到那丫頭居然還認識兵符。”
李世民想到王庾之前能看懂輿圖,那認識兵符應該也很正常,總之不會是當成好玩的玩具去偷。
她懂得可多了。
又想起酒樓外鬼鬼祟祟的那幾個人,對李淵:“我們離開酒樓的時候,有幾個人鬼鬼祟祟地在外麵打探,現在想來,應該是蘇亶的人。
“他應該發現兵符丟了,但還不知道是王庾拿了。”
李淵摩挲著手中的兵符,思忖了半晌,“兵符丟了,這麼大的事蘇亶不敢告訴房國公,至少短時間內不會。
“明日你親自去一趟房國公府把黃金取回來,順便打探一下。”
李世民盯著他手中的兵符,問道:“阿耶打算怎麼做?”
李淵嘴角浮現一抹冷笑:“還記得王庾讓你提醒我提防蘇威和趙才嗎?看來,陛下已經開始懷疑我了。”
不僅是懷疑,還留了這麼一個大招在後麵對付他,他這個表弟可真是煞費苦心。
想到這裏又不明白了,他自認沒有露出馬腳,也未曾透露一絲絲野心,楊廣為什麼要對付他?難道是帝王疑心病犯了?
“阿耶打算怎麼處置這塊兵符?”李世民再次問道。
李淵彎了彎嘴角:“當然是還回去了,拾金不昧才是好品質。”
李世民嘴角抽了抽,這又不是撿來的,是王庾偷的。他還想再問,見李淵不願再,就幹脆不問了。
反正,他想知道的時候就一定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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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威回到府邸,大罵了蘇亶一通,本想重重打他一頓,但一看到他臉上的傷,就不忍心了,最後罰他禁足一個月。
禁足對於蘇亶來,比打他板子還要難受,少年郎君,誰耐煩像個大家閨秀一樣整呆在房裏。再,現在的女子也不愛呆在府裏了,最喜歡女扮男裝出去閑逛。
但蘇亶目前還沒有心情來處理禁足的事情,他一門心思地惦記著兵符丟失的事情。
終於等到親隨回來,他迫不及待地迎上去:“找到了嗎?”
親隨麵如土色,艱難地吐出兩個字:“沒有。”
“完了,完了”蘇亶踉蹌後退,跌坐在床上,如喪考妣:“要是讓翁翁知道,我死定了。”
房國公知道還沒什麼,要是讓皇帝知道兵符丟失了,房國公府就不是死一個郎君了事,恐怕會誅九族,房國公府的仆人也逃不過一個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