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又問:“最近洛陽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發生嗎?”
滎陽通守想了一下,“有一件事很蹊蹺,前幾日,陛下突然下了一道罪己詔,分發各府各地。唐國公遠在太原,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吧?”
罪己詔?
這些日子忙著行軍趕路,一到滎陽就開戰了,他還真不知道這件事。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下罪己詔了?去把詔書拿來給我看看。”李淵吩咐。
滎陽通守很快就把詔書的手抄版拿了過來。
李淵仔細看了看,果真是罪己詔,上麵深刻反思了近幾年的叛亂戰火以及怨聲載道的民憤。楊廣還在其中做出承諾,不再大肆興修土木,會盡心盡力平定叛亂,還百姓一片安寧。承諾各地叛賊,隻要投降便不再追究其罪責,並授以官爵
這不是楊廣的性格,他那人一向狂妄自大,從不承認自己的錯誤。而且沒有災人禍,僅僅是叛亂四起,就讓楊廣下罪己詔,這不通。
在洛陽生活了那麼多年,李淵很清楚表弟楊廣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他覺得這件事很蹊蹺。
“你先下去吧。”
打發了滎陽通守,李淵立刻召集了心腹謀士,召開了一次緊急會議。
“王庾醒來了嗎?”
李世民邊問邊往房裏走去。
“還沒有。”兵回道。
“還沒醒?”
李世民有點擔心,這都睡了兩了,居然還沒醒?莫不是生病了?
來到裏間,李世民看著床上的王庾,發現她在睡夢中也不踏實,額頭上細汗涔涔,臉色蒼白,雙手緊握成拳,嘴裏似乎還在夢話。
李世民彎下身體,將耳朵湊到王庾麵前,隻聽見細若遊絲的聲音:“痛痛”
痛?
李世民回憶前日的情景,當時見她第一次殺人情緒不穩定,他就把她帶在身邊,一步都不曾離開過。
後來進了城,她隻了兩個字,就倒在了他懷裏,她:“好困”
當時見她身上沒有傷,他就以為是她跟著他們連日來趕路沒睡好太累了的緣故,然後就把她安置在這間房,讓她好好睡一覺。
畢竟還是個孩子,需要睡眠,他能理解。
這一睡就睡了兩,且現在還叫著痛,李世民就感覺不對勁,忙掀開被子,想要幫王庾檢查身上有沒有傷。
剛碰觸到王庾的衣服,他的手就頓住了。
對了,這是個女娃。
“去,找個女大夫過來。”
看見女大夫出來,李世民迎上去:“大夫,她如何了?身上有傷嗎?”
女大夫遲疑了一下,緩緩道:“娘子倒無性命之憂,隻是長時間的騎馬讓她的”
到這裏,斟酌著改了口:“身體有些擦傷,再加上勞累憂思過度,導致心神損傷,好好調養幾日便無妨。
“不過記住了,這幾日切莫再讓她騎馬了,否則傷口潰爛,很難痊愈。
“這是傷藥,每日三次,我再開個藥方,喝上十副即可痊愈。”
李世民在心中記下:“多謝大夫。”
送走了女大夫,李世民往裏看了王庾一眼,心想要給她找個婢女擦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