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烈陽當空。
大地在烈日的炙烤下,幾乎冒煙,唯有樹蔭下麵,才能有一絲清涼。
廚房裏,刑羽蒸了兩條鹹魚,又炒了兩個,都是農村自家種的蔬菜,又燙了一壺房間裏爺爺釀的米酒,擺在桌上。
刑羽出了院子,看了一下日頭,估計這會兒爺爺應該也快要回來了。
果然,並沒有過多久,刑羽就聽到院子外麵的坡地上傳來一聲老牛的哞叫聲。
刑羽走出院子,就看到不遠處,一個身體硬朗的老頭,穿得灰不溜丟的,頭上帶著一頂蓑葉編織的遮陽帽,手裏牽著牛繩,趕往院子旁邊的牛棚。
“爺爺!”刑羽叫了一聲,走了上前。
老頭正牽著牛繩趕往牛棚,猛地聽見有人叫自己爺爺,頓時腳步一頓,豁然往自家院門口望去,隻見自己那許久不見的外孫正激動的朝自己而來。
“是羽回來了?”
見到久未見麵的孫子,老邢頭很高興,滿是褶皺的臉上嘴一咧,露出一口老黃牙,笑得跟花似的。
望著爺爺滿是褶皺的黝黑臉龐,刑羽有些心酸。
自從幾年前,在外經營恐怖屋的父母失蹤之後,老邢頭似乎一夜之間就蒼老了許多,唯一的親人就隻剩下刑羽一個人了,可是作為唯一的孫子親人,刑羽這幾年一直身在江州,甚少回家,可以是不孝的。
“爺爺!我來幫你牽牛,你去洗洗手,吃飯吧,我給你燙了酒!”
刑羽著上前,接過爺爺手中牽著的牛繩。
大青牛‘哞’了一聲,跟主人打起招呼來。
老邢頭見到日思夜想的孫子,心中很高興,也沒有拒絕,隻是道:“剛剛從坡上下來,看見院子裏麵有炊煙,還以為是看錯了,沒想到是羽回來了,懂得疼爺爺,給爺爺做飯咧……”
“爺爺喜歡,以後我給您做飯。”刑羽牽著牛繩將牛趕向牛棚,一邊笑著回道。
“那爺爺可就享福嘍!”
老邢頭望著牽牛趕往牛棚的孫子,叮囑了一句:“牛棚裏有牛舌草,給青牛喂一些。”
“知道了爺爺!”
將牛牽到牛棚,打開牛棚的柵欄門,將就趕了進去,然後又報了一捆割好的牛舌草喂到牛槽裏麵。
這種草是鄉下耕牛主吃的牧草,草葉兩遍帶有鋸齒狀的棱邊,一剌一道口子,隻有牛的舌頭不懼此草,一伸一卷,就能將草吃進嘴裏,不被割到,因此叫做牛舌草。
看著哞叫著低頭吃草的大青牛,刑羽摸了一把它崢嶸的牛角,不免心中一動。
爺爺獨自在家裏,養了一些雞鴨鵝之類的牲口,但這些牲口基本上都是拿來賣錢,或者逢年過節送人或者自己吃的,隻有大黃和這隻大青牛地位不低,大黃能看家護院,又能陪護主人,而這隻大青牛,則是老邢頭種地的主要工具。
邢家村是一個山陵村子,地勢起伏,田地多是山田,現代機器不適合作業,唯有傳統的牛耕才是最適合的耕種方式,因此在邢家村,很多家裏都養有耕牛。
這幾年,刑羽基本上不在家,老邢頭種地全靠這隻大青牛,可以是勞苦功高。
想到這裏,刑羽手中一閃,一個巧的瓶子出現在他手中,從裏麵倒出了一粒啟靈丹喂到了青牛的口中。
牛也是一種有靈性的動物,似乎知道主人喂食的丹藥對自己有好處,舌頭一卷,就吃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