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荒大陸,唯凝聚神魂者,可為武者,至強武者,腳踏山河,摘星奪月,睥睨九霄,永恒不朽。
神魂,為武者之基。
神魂分鬥級,戰級,宇級,王級,帝級,每級十品,品階越高,力量越強,種種形態,千變萬幻。
“我簫楠,竟回到十萬年前?”東荒曆十二萬年三月春,簫家武院,許多弟子神色肅然的立於驗功石前,一位少年卻低下清秀的臉龐,看著靴下的青磚,清澈的眸子中滿是驚疑和震撼。
他不過失手打碎家傳的古像,竟釋放出神光,被帶到十萬年前,一個唯神魂武者稱尊的武道世界?
心裏仍然回響著神光發出的武道真言,曆輪回百世者,熔聚無盡意誌,為最強神魂,魂中帝尊!
這不是一場夢?
他低語,這個世界完全不同於十萬年後,生靈壽不過百,以權為尊的末武時代,神魂武者才是最高貴的生靈,修行極致,可問鼎永恒,笑傲星穹。
他,也已經是神魂武者!
“下一位,簫楠。”簫家負責考核的執事簫晦海,不屑的目光落在從淩晨至今,一直沉默的少年身上。
他渾濁的老眼倒映著少年的麵容,已經沒有昔日神采煥發的菱角,處處都透著落寞,想來也知道今日要被放逐了。
“簫遠仙堂兄奪去了他的神魂,還有什麼希望通過武考?”很多簫家弟子流露出或譏諷,或憐憫,或幸災樂禍。
“武試過不了,我們的家族第一才,可要被逐出家族了。”
“簫遠仙師兄才是家族第一人。”
他們望向簫家主台。
那兒有道眾星拱月般的身影,名簫遠仙,身邊立著姿容傾城的紫袍少女,喚做溫婉柔。
一位是簫家家主簫平山嫡子,另一位是青城城主之女,豔冠青城,兩人宛若帝和後,十分般配。
“簫家武試?”簫楠聽著四周議論,抬起頭,記憶漸漸重合,十指隨之合攏,任由疼意蔓延,目光漸漸赤紅。
他最後落在排位碑首席之名上,三個大金字,簫遠仙,仿佛一根根鐵針,深深刺入心髒。
簫楠,家族第一才,年僅十四歲,元靈境七重,覺醒鬥級九品神魂羿日劍。
整個簫家,除了擁有萬武聖體的簫遠仙外,年輕一代,無人可及。
武者境界有元靈,開脈,洗竅,神輪等境,一境九重,能在十四歲修行到元靈七重境,是資過人。
可惜一切都在七日前被改變,簫遠仙一脈,竟趁簫楠之父,簫無悔,昔年闖武道聖地失敗,落下的舊疾複發,強奪簫楠神魂,熔給簫遠仙!
簫遠仙得到鬥級九品羿日劍神魂,一躍成為同時擁有最強聖體和最強神魂的男人,修為晉至元靈九重。
他威震南,冠絕年輕一代,大元帝國,東洲府最強的聖地劍宗,都將接引他為親傳弟子。
今日,簫遠仙又是武試第一!
相比之下,簫楠根基被廢,於病榻上躺了足足七日,險些死去。
七日來,他不知受盡多少白眼和譏諷,這些人曾經多卑微,今夕就有多囂張刻薄,而和他有婚約的青城豪門溫家之女溫婉柔,也棄他而去!
今日又是簫家武試,唯十四歲前覺醒神魂者,方能繼續留在家族,簫楠卻毫無機會,注定要被放逐。
這一切,全拜簫平山父子所賜!
家主簫平山,堂兄簫遠仙,好毒,好狠,好算計!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武試不得延誤,違者,一次警告,再犯,亂棍打出家族。”簫家主台上,簫平山淡淡的抬手,輕蔑的望著簫楠,猶如看一隻困獸。
那是在催促他,趕緊考核,然後滾出家族。
簫家,太多的人漠然以對,在等著看簫楠的笑話。
簫楠咬疼了嘴唇,目中的火卻更加炙熱,他知道自己憤怒了,哪怕還沒有忘記後世,還沒有完全適應這一世。
可是不妨礙,為十萬年前的自己難過,悲傷,疼痛,屈辱…
“簫平山,你們強奪我兒神魂,也不怕譴?”人群中,一位落魄的中年人憤然站出,抓起簫楠的手腕:“走,不留也罷。”
他正是簫楠這世的父親,簫無悔!
“父親,等等。”簫楠感受到簫無悔的關愛,心裏溫暖不少,可是卻掙脫他的手腕,轉而朝驗功石行去。
今日,他體會到一個家族真正的殘酷,最狠毒的人心!
簫平山父子謀劃周全。
可以肯定,他一旦無法通過武試,被逐出家族,就是死路一條,這是他們為繞開簫家,不得自相殘殺的規矩,想出的毒計。
“簫遠仙,你們父子可曾想過,龜活十萬年,可化龍,魚躍龍門百遍,可登仙,我簫楠再登巔峰時,你們如何自處?”簫楠已立於驗功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