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半夜,窗外的月亮已經染成了血紅色。它高高地懸在深藍的幕布之中,正在窺探著銀卡和祀禮睡覺的情景。
銀卡翻了一個身,那腹部的酸脹感讓她難受不已,她隻好正麵朝著祀禮睡,但是卻沒有想到身子已經笨重了。
祀禮敏感地察覺到了銀卡身體的變化,因為這些天他好好照顧著她的身子,所以也沒有怎麼睡得太沉。祀禮將眼睛睜開,正想將那天鵝絨拉到銀卡的身上之時,卻發現銀卡的肚子意外地變得很大。
祀禮緊張兮兮地撫摸著那變大了的肚子,他小聲地喚道,“銀卡,銀卡?”
可是銀卡沒有絲毫要醒的跡象,她的臉通紅通紅,汗水黏在額頭上。她的意識漂浮在半空之中,好像聽見有人在叫她,但是那腹部的酸脹感卻讓她一直留在夢中。
祀禮很焦急,於是將銀卡翻過來正麵放在床上,摸了摸那肚子,輕輕地朝銀卡的大肚皮上按了一下,發現銀卡的肚皮竟然非常的有彈性,於是他披上了衣服,點了節蠟燭拉開大燈,衝著門外喊道,“桉樹,進來!”
桉樹披著外衣匆匆忙忙地跑進來說道,“有什麼事!陛下請吩咐?”
“現在把聖醫給我叫過來,就說到王後宮殿裏來,王後現在要生小王子了,快點。”
桉樹看了一眼銀卡,匆匆忙忙地穿好衣服,“好的,我現在就把他們都叫起來,陛下,你先不要著急。”
桉樹從來沒有看到過祀禮這個樣子,她被嚇壞了。
祀禮握著銀卡的手,喃喃地喊道,“銀卡,你快醒醒,千萬不要有事,寶寶就要出生了,你小心一點,一定要撐過來。”
銀卡沒有蘇醒,不住地嚷嚷著說,“肚子疼,肚子疼,快點,快點。”
這時候,桉樹領著聖醫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一堆女士先是行了禮,隨後毫不客氣地說,“請你們都出去,因為我們要給王後殿下脫褲子了。”
祀禮不肯放開銀卡的手,“王後哪裏我沒有見過?我要留在這裏。”
那幾個女醫生臉紅了。一個年長的說,“陛下,這畢竟是女孩子的事情,您還是回避一下吧。”
這時,銀卡終於睜開了眼,她看著那些聖醫,有些無奈地對祀禮說,“好啦,你出去吧,我一定會沒事的,你在門口等著吧,人家說讓你出去你就出去嘛。”
“好,既然王後發話了,那我……”祀禮戀戀不舍地走了出去,他站在門口,門被啪的關上了。
祀禮很焦急,他想用透視能力,卻被桉樹製止了。桉樹抓住了祀禮的手,“陛下,這萬萬不可以。生產女子不可被直視,這是有原因的。萬一認為是您破壞了自然的規律啊,讓這個小王子太晚太早的出來怎麼辦?所以說請您一定要稍安勿躁。”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銀卡在裏麵竟然一點聲響都沒有,祀禮在外麵很著急。他看著窗外從黑夜一直到淩晨,從淩晨到白天,從白天到中午,銀卡竟然一聲不吭。
祀禮一直很擔心銀卡是不是很疼。他沒有聽說過懷孕的女人分娩的時候是什麼樣,也許她真的很難受。祀禮默默地想,但是他卻不能替銀卡承受一分一毫,隻得握緊了拳頭。
終於又快到了傍晚,金黃色的夕陽染紅了天邊,門終於吱呀一聲打開了,他聽見了裏麵的聲音。
醫生取掉口罩說,“王後沒事了,我們所有的靈力都已經把她控製住了,孩子沒有問題,但是那孩子……”醫生說到這裏,有一點猶豫。
祀禮有些緊張,連忙抓住那醫生的肩膀搖晃道,“我告訴你,如果小王子和銀卡王後有任何情況,你們整個聖醫城堡都會被我移平,我會把你們一個一個丟到海裏去喂鯊魚。”
醫生趕忙跪在了地上說道,“陛下,出現這種事情真的不是我們所預料到的,銀卡王後和小王子都沒有事情,隻是有些現象不好解釋……”
祀禮嚴肅地皺著眉頭說道,“怎麼?你什麼意思?不好解釋?所以還是不讓我進去嗎?還是說你們沒有給我留下好好的生命?嗯?”
醫生趕忙起來,“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因為我們四個之前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況,我們從醫多年,這種情況好像是第一次見,陛下您跟我們進去吧。”
祀禮終於得到了醫生的應允,於是他趕忙推開門就走了進去。推開門的一瞬間,站在銀卡旁邊的人目不轉睛地盯住了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