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耀星整個兒炸裂了。

時光姨在最後一刻,用她的那種特殊的能力,送我和米蘇離開了洛耀星,免於一死。

我悲痛到近乎絕望。

可心裏還有一絲牽掛。

妹妹還在。

我必須要活著,好好地活著。

我答應過時光姨和阿元叔的,我要照顧好妹妹。

在這之前,我怎麼能夠放任自己絕望,怎麼能夠甩手不管?

這成了我活下去的一個目標。

然而,連這麼一個執念都被迫消失。

等到我醒過來,米蘇不見了,我卻跟那些僥幸存活下來的族人一起,被另一夥人抓去。

這些人身上同時有著動物和人形狀態的特征。

但是,他們卻不能像朵朵獸族人一樣,能夠在長大以後自由地控製自己的形態變化。

隻有在特殊的情況下,才能激發更多的獸類形態出現。

他們是獸首人中的一種。

朵朵獸的形態、體質,更重要的,是那些染病了的人身上帶著的破壞性極強的病毒,成了這些獸首人研究的最佳選擇。

我因為未曾染病,不但沒有被放走或是直接殺死,還成了實驗體中的一個特例。

我被關進了一個單間。

和我成為“室友”的,是一個早已經沒有了生命特征的實驗體。

我能認得出來,那應該是一個裏昂萊斯星人的精神體。

連強大的裏昂萊斯星人都成了這樣,我是不是有一,也會默默無聞地死在這裏,甚至在死前都不能見到米蘇的最後一麵?

我甚至是有些慶幸的。

還好。

還好米蘇沒有和我落到一個下場。

有時候也會擔心,她在外麵一個人該怎麼過?

可轉念一想,外麵再怎麼艱難,也不會有比這裏更差的處境了,至少她會是自由的。

妹妹雖然還,但實力並不差,應該不會有事吧?

我一邊為她擔憂著,一邊忍受著那些人在我身上做的實驗。

各種叫不出名字的研究成果被注入了我的身體。

他們站在培養皿外,理所當然地觀察著我的反應,作為實驗數據記錄下來。

仿佛被困在培養皿中的,不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體,不是跟他們同樣地位的智慧生命種族,而是一具玩偶,一個冰冷的數字。

有的藥劑還好,隻是注入時冰冰涼涼的,發作時讓人頭暈作嘔。

有的反應卻很大,幾乎讓人痛得生不如死,想要用腦袋直接撞碎了那個培養皿,弄死自己才好。

可培養皿的材質看著普通,卻很堅固,怎麼撞擊也不見破碎。

我的身體也的確是擁有朵朵獸的優秀潛質,很能經得住折騰,除了感覺到痛苦,竟然都沒有這麼將自己給折騰死。

漸漸的,我的神智仿佛陷入了沉睡狀態,對外界的感應不太明顯了。

但那些痛楚卻還是能夠感覺得到。

聽到那些實驗員起其他朵朵獸的下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該覺得幸運還是不幸了。

至少,我沒有淪落到成為種獸的地步,被迫去繁衍生息,給他們創造新的實驗體。

如今,我的要求竟然已經這麼低了嗎?

真是……可憐又可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