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換作另外一對父子,父親絕對不會對兒子說出這樣的話來,但用在陳軍身上卻是再合適不過了,陳玉明曾不止一次幫他擺平過這樣的事情。
聽了父親的話以後,陳軍心裏稍稍鬆可一口氣,在他認為隻要他老爸願意出手,就沒有擺不平的事情。副市長就算再大,那他也管不了江盧縣的事情,再說他剛才也就是嘴上說說,並沒有真的動手,想來這事應該沒什麼大不了的。
陳軍想到這以後,就把之前發生在江邊風情酒家以及江心洲路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對方。作為經常犯錯的同誌,陳軍有一點還是很清楚,這會一定不能有任何隱瞞,必須實話實說,否則極有可能影響他老爸的判斷,那樣的話反而會弄巧成拙,讓自己陷入被動。
陳玉明開始的時候,真的沒有太放在心上,他知道兒子雖然不上路子,但還是很聽他的話的,他知道對方今天沒有離開江中鄉,這樣一來的話,問題應該不大。聽到對方說又是因為一個漂亮女人才和對方鬧起來的,他怒聲罵道:“他媽.的,我真該找個獸醫把你給閹了,省得整天惹事。”
陳軍這會屁都不敢放一個,等老爸罵完以後,繼續說後麵的事情。當他說到厲文峰到現場的時候,陳玉明突然厲聲喝道:“你說什麼,厲書記剛才過去了?”
陳軍聽老爸說得如此大聲,連忙恭敬地說道:“是呀,厲書記和錢縣長都來的,錢叔還要把我帶到縣裏去,說隻給我兩分鍾給您打個電話。”
陳軍說這話的時候,故意做出一副哭腔,想借此來得到老爸的同情和安慰。
陳玉明開始聽到厲文峰也摻和進來的時候,心裏很吃了一驚,他之所以把兒子的活動範圍限製在江中鄉的目的,就是怕他到縣裏來惹事,給對方衝著他開炮的機會。想不到對方居然追到江中鄉去了,這事可就有點不同尋常了。
當聽到錢望江居然也到了鄉裏,貌似還和厲文峰穿一條褲子,準備整他的兒子,這就讓陳玉明有點想不明白了。
要說別人充當厲文峰的打手的話,那他還能夠理解,畢竟書記大人到江盧縣也有一段日子了,身邊自然也聚集了幾個死忠,老大要出招,此刻,這些馬前卒自然會充當先鋒,但錢望江居然也有向他出手的意思,這就讓陳玉明無法理解了。
錢望江可以說是陳玉明一手提拔起來的,要是沒有他的話,對方極有可能還窩在鄉裏做派出所所長呢。現在不光成為了公安局的老大,而且借著縣裏換屆的機會,一躍成為了副縣長,這一切可都離不開他陳玉明呀。
想想錢望江的為人,絕對不至於做出如此不仗義的事情,他立即想到一定是他這寶貝兒子沒有說實話,還有所隱瞞,否則這事絕對說不通的。想到這以後,陳玉明立即對著電話喝罵道:“對方是什麼來頭?你知道嘛?”
陳軍聽到老爸說話的語氣驟然加重了許多,心裏也有點打鼓,連忙小聲說道:“那男的,姓……姓朱,我聽他們稱呼他為朱……朱市長,兩個女的,一個是魏……魏市長,漂亮的那個是邱……邱秘書長。”
聽到這話以後,陳玉明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愣住了,久久沒有出聲。
陳軍有點不淡定,連忙在電話那頭說道:“爸,爸,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我呀,錢……錢叔要把我帶走了。”
“我草擬媽的,這事我幫不了你,你等著去吃牢飯吧!”陳玉明罵完這話以後,直接把手機砸向了牆角,隻聽見噗的一下,手機立即四分五裂開來。他直覺得眼前一黑,雙腿一軟,身子一沉,咚的一聲,一屁股坐在了老板椅上。
過了好一會,陳玉明才緩過勁來,他現在終於明白厲文峰為什麼會趕到現場,錢望江向他兒子動手的原因了。這牲口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市委辦主任邱雪薇的身上,人家可是和他一樣的實職正處呀,更何況還有朱立誠和魏美華兩尊大神在那。說實話,陳玉明真有點無所適從的感覺了。
剛才在電話裏麵他雖然說不管兒子了,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管怎麼樣,他都得把這事擺平,否則倒黴的不光是他兒子,連他也無法幸免。到時候,追究他一個教子不嚴的責任都算是輕的,更何況還有厲文峰在那。想到這的時候,陳玉明的頭一個有兩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