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秋生盡量把話說得婉轉一點,他知道此刻任華才正在氣頭上,要是說其他什麼的,他未必聽得進去,隻有從大處來說,希望能對他有所觸動。
任華才聽了這話以後,抬起頭來看了元秋生一眼,嘴唇動了動,想要說點什麼,可想想還是沒有開口。在椅子上做了一會以後,他站起身來說道:“市長,你忙,我先走了!”
說完,不等元秋生有所表示,他便站起身來,直接往門外走去。
元秋生見狀,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他想叫住任華才再和他溝通一下,可轉念一想,這時候,他又能和對方說什麼呢,搖搖頭還是算了。
任華才此刻鬱悶不已,出了市長辦公室以後,一路頭也沒抬直接往樓下自己的辦公室走去。進了辦公室以後,他把門用力一推,隻聽見嘭的一聲,優質木門被其死死地關上了。
秘書費文強在隔壁聽到這麼大動靜,心裏不禁打起了鼓,他不知道這會是該過去好,還是不過去好,他真有點拿不定主意。
現在過去,老板正在氣頭上,挨頓罵在所難免,秘書在人前雖然人五人六的,很是威風,但很多時候,這個出氣筒的角色還是要承擔起來的,否則老板的氣往哪兒出呢?老板不爽,秘書挨罵,在官場上也算是習以為常了。
如果光是挨罵的話,費文強一定會毫不猶豫過去的,作為人家的秘書,他這點覺悟還是有的,現在問題的關鍵,不僅僅是挨罵的問題。
上次,任華才在外麵受了氣,他過去為其泡茶,結果稍微灑了一點水在茶幾上,對方拿起煙灰缸就砸了過來。要不是他躲得快的話,極有可能就被砸中了。那可是水晶煙灰缸,死沉死沉的,要是砸到身上,後果無法想象。
左右權衡了好一陣以後,費文強決定暫時不過去,咱惹不起,躲得起,他悄悄起身往門外走去,準備等過半個小時左右再過來。那時候,老板的情緒應該能平複一點了,就算會挨頓罵,至少不要擔心會被煙灰缸砸,安全第一。
任華才走後,元秋生有點不淡定了,他現在有點摸不準朱立誠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針對任華才,還是做給他看的。經過仔細分析,元秋生覺得朱立誠這麼做,衝著他來的可能性不大。對方讓任華才擔任這個副組長應該是向他示好,沒有理由轉過身來就給他臉色看,這在邏輯上麵說不通。
如此看來的話,一定是任華才的表現有所怠慢,朱立誠才出手敲打的,不過這動作可不小呀!想到這的示好,元秋生真有點頭疼的感覺,朱立誠無疑是他現階段最想拉攏的人,而這時候想要任華才去向其賠罪什麼的,無異於癡人說夢。元秋生還真有點被眼前的問題給難住了,一下子,竟有點不知所措之感。
任華才在辦公室裏先是鬱悶得不行,把手機往桌上一扔,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氣呼呼地想起對策來。經過剛才開會的時候和朱立誠那麼一鬧,他是不好意思再回到這個神馬領導小組裏麵去了。
在沙發上坐了好一會以後,任華才心頭的氣還是沒消,他覺得除了對他狗屁的領導小組不聞不問以外,他還該再做點什麼,否則心頭的這口氣實在難平,可他究竟又能做點什麼呢?任華才閉上眼睛冥思苦想起來。
…………
接下來的日子,朱立誠異常忙碌,先是孟懷遠到泰方市公安局走馬上任,在這前一天晚上,朱立誠、齊雲、孟懷遠三人在銀葉大酒店喝得酩酊大醉。朱立誠想得很周到,在這之前就已經告訴王勇了,晚上要是他們喝多了,直接就在銀葉大酒店裏麵開三間房,省得麻煩。
第二天,孟懷遠上任的時候,政法委書記車懷遠親自送對方過去的。後來,孟懷遠打電話告訴朱立誠,當時那個局長元衛軍的臉都氣白了,但是也無可奈何。
在這之前,朱立誠就已經把泰方市公安局裏的情況向孟懷遠做了介紹,所以他對他的主要對手,一把手局長元衛軍同誌的表現還是格外上心的。
孟懷遠的事情搞定以後,鄭詩珞帶著兒子毛毛還有保姆一起到了泰方市,朱立誠親自開車去應天接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