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沙陀山,我立刻將玄女藏在提景的地下酒窖裏,當初提景就是為了藏酒不被人發現,才把酒窖設得很隱秘,不過最後還是被青遙發現。
想來除了我們三個以外,外人是絕對找不到,所以這玄女的苦日子也算到了。
我特地封住她的嘴,暫時讓她變成一個啞巴。
我與提景站在地麵上瞧著她,隻見玄女渾身動彈不得,怒氣衝冠地瞪住我。
正大快人心時,提景在一邊酸了一句:“你們女人的戰爭還真是可怕啊。”
我雙手環胸,忍不住嗆道:“所以你就至今未婚,還與來笑曖昧不清?”
提景果真被我嗆得咳嗽一番,搖頭甩袖離開。
我搬來幾壇提景新釀的酒後,便將自己關在房間裏,此刻隻想一醉方休,雖說一醉澆心愁更愁,可那不過是醉得清醒,本上君想要醉得糊塗。
然,日暮降臨,提景這才衝進我設下的光障,他還帶來小桃花。
他扶起被我放倒的空酒壇,歎道:“本上君的酒可真造孽啊。”
我半醉半醒,心頭上的痛一揪,痛得老子幾乎窒息,我不得不納入一口涼氣,不理會他們如何作色,邊喝邊說道:“提景老兒,你可有釀優曇酒?搬兩壇給我。”
以前也是因為優曇酒才撞上青遙,若是一壇優曇酒能將煩憂忘卻,我倒是挺樂意醉個百來年。
小桃花跪倒我麵前,那兩行水晶淚甚是我見猶憐,她勸道:“上君別再喝了。”
我抓住她的手腕,“小桃花,你老實交待,天帝可真有賜婚給青遙與玄女?為何會如此突然?青遙是如何想的?對,青遙如何想的?”
此番我更在意青遙的想法,隻要青遙不想,我可不顧一切為他擋去所有煩惱。
小桃花慌了神色,道:“上君,神君不知從何處惹來了一身的傷,天帝請來我族裏所有醫仙都素手無策,玄女卻割出心頭血,以心頭血配上續魂草煉成丹藥喂給神君,這才救了神君一命……上君,這是救命之恩啊,麵對玄女的賜婚請求,當著那麼多的族人,天帝不想答應也難。”
也不曉得今日這幾壇酒怎如此淡,竟將小桃花的話一字不落地收進心裏,我再悶一口酒,問道:“青遙如何回應這婚事?”
小桃花底下頭,小聲說道:“神君醒來之後,我們還未來得及與他說,他便將自己關在寢殿裏,並囑咐不準任何人前去打擾,倘若上君前來,就要我們與你說他在鑽研法器,不便見客。”
我再問:“玄女的心頭為何有如此功效?”
“這……奴婢也不知道。”
這時提景接話道:“我聽說鹹穆玄女是戰神晏東之女,傳言其妻懷玄女之時正碰上戰亂,晏東為了保全唯一的骨肉,便將她的胎神種入古鳳凰腹中,大抵因此既承了晏東之血,又承了古鳳凰的血,這才有療傷的功效。”
“哼。”我放下空酒壇,起身不慎一個踉蹌,努力穩住身子後,可眼前的景物卻搖晃得厲害。
“那玄女命還真好,體內流有兩種珍貴的血,過一會又得添一種血了。”
提景過來扶住我,問:“尾丫頭,你這是什麼話?”
我趕緊揮袖,朝提景使出迷昏術,隻見提景一愣,還來不及與我說話,便訝然地轟然倒下入睡,順帶也迷昏小桃花。
我走出光障回到玄女那處,不就是以心頭血救了青遙嗎?青遙承的恩,本上君還了,我還她一碗心頭血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