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絮吃痛地發出氣音,眼睜睜看著霍庭深如同走火入魔一般,在自己麵前展露出他最黑暗最可怕的一麵,眼底沁出生理鹽水,讓她漸漸看不清男人陰沉的臉,卻更深刻真切地感覺到他的氣勢——危險,迷人。
“小胖。”她吐氣如蘭,一邊叫著自己給霍庭深起的小名,一邊將紅唇湊上去,小貓一般地吻他。
吻他的額頭,吻他的眼睛,吻他的鼻尖,吻他的嘴角。
細密的啄吻帶來酥麻的感受,霍庭深眼底的血色漸漸褪去,他不甘地低吼一聲,一把將沈南絮按在桌上,凶狠地吻了下去。
這個壞丫頭,別以為用這樣的招數就能讓他消氣!
他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兩人就這樣在畫室裏瘋狂了一場,沈南絮看著一片狼藉的畫冊封麵,默默想如果被沈詩美看到,一定會氣瘋,然後做出不知道什麼樣的報複來。
經過這場歡愛,霍庭深的怒氣暫且消退了,但他應該得到的解釋,沈南絮卻不能省略。
她溫順乖巧得像個芭比娃娃,任由男人一層層給她穿上衣服,看著霍庭深在她麵前半彎著腰,一顆顆給她扣上外套扣子時安靜又虔誠的模樣,一時心動,忍不住低頭在他發頂輕吻了一下。
霍庭深的手一頓,沒有抬頭看她:“你也隻有在這種時候會無師自通地討好我了。”
這一點跟小時候一樣,不管小丫頭闖了多大的禍,不管他多麼生氣多麼想要好好管教她,隻要沈南絮撒嬌討好,無意識地對他流露出親近、依賴和喜歡,他心裏縱使有天大的怒氣,也會瞬間消散。
沈南絮摸摸他柔軟的發絲,軟聲問他:“你不喜歡我討好你嗎?”
不僅喜歡,簡直喜歡得要死!
霍庭深矜持道:“還好。”
沈南絮輕笑著呼出一口氣:“三年前,我在沈南風上班的醫院醒來,腦子裏沒有任何記憶。沈南風是我的主治醫生,他一直用心開導我,幫助我,對那時候如同一張白紙的我而言,他就像天使。”
雖然事實證明,沈南風隻是一隻墮天使。
“因為那段時間的相處,我才會對他心存依戀,”她捏捏霍庭深抬起的臉,“我在醫院住了三個月,沒有任何人來探望,三個月後,沈從武帶著妻女出現,說要帶我走,沈南風安排我和沈從武做了親子鑒定,確認他是我的父親,我就被他帶回家了。”
霍庭深心疼地抱住她,主動坦白:“你自製的那種毒藥,不僅侵入了你的肺腑,大腦也受到了影響,季莫一次又一次地為你做腦部檢查,終於發現隱藏在你大腦記憶區的淤血塊,所以,我才會知道你失憶了。”
“原來是這樣,”沈南絮眉間的褶皺微微舒展,“我不告訴你失憶的事,最初是因為‘第一次見麵’時對你的壞印象,你那麼折騰我,我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在你麵前呢?”
霍庭深親親她的鼻尖:“我錯了,寶貝!”
沈南絮笑著和他蹭了蹭鼻尖:“後來不說,是因為我們之間的關係已經非常親密,我怕你擔心,也不願意被已經忘掉的過往絆住腳步——我想和你在一起,無論我是誰,無論我們有過怎樣的曾經,這樣……不好嗎?”
堅定的聲音如一顆充滿生機的種子,狠狠紮根在霍庭深的心髒,他如獲至寶地擁住她,重重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