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唐弈,秦妙的思緒又有些飄忽了,腦子裏一幕幕的全是當初養傷時唐弈悉心照料她的情景……
一直到唐淵的聲音在她身邊叫她妙妙的時候,她才回過神來,看著他問:“什麼事?”
唐淵笑道:“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妙妙,你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何一直心事重重的樣子?”
秦妙吐出胸中一口濁氣:“沒什麼事。不過是在想這雨還會不會繼續下。”
想雨會不會下就能想的這麼出神?還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哀婉一會兒又會心的微笑,連他在她身邊站了那麼久都沒察覺?
不過既然她不想說,唐淵也不會再問,隻回答她:“這樣的天氣,陰沉沉的,估計雨一時半刻停不了。”
“那你覺得這樣的雨會不會引發洪水?”秦妙又問。
唐淵回答說:“中州城裏會不會有洪水還說不準,不過我敢肯定,今年夏天這樣反常的天氣裏,肯定會有一些地方發洪水。不是中州就是別的州縣村鎮。”
秦妙聞言沉默了下來,也許很快地她就會有許多的事情做了。這樣的災年裏,很多的災民都性命難保,不管是為千萬條災民的性命著想還是為了對抗夜幽冥,她都必須要努力的去做點什麼。
當天夜裏,又下起了中雨。這樣的中雨一直從夜裏下到第二天早上仍沒有停歇的趨勢。
簡單的早飯之後馮三娘去了玉器店,馮秋去了州學。本來馮秋是要和唐淵一起去州學的,可是唐淵說昨夜著了涼,今天身體不適,便不去州學了。
秦妙被這濕噠噠的雨下的心裏一片潮濕,這樣陰雨綿綿的雨天,還不如之前的大太陽讓人心裏爽利。正犯愁的時候,看到馮秋找了過來,說是:“妙妙姐,唐淵今天似乎染了風寒,你快些去給他瞧瞧吧。”
“昨天還好端端的,今天如何就染了風寒?”秦妙不解。
“不知道呢,這會兒還在屋裏躺著。”馮秋答。
秦妙應了下來:“好吧,我這就去看看他。”
馮秋這才出門去了州學。整座宅子被雨水衝的濕淋淋的,秦妙打著把油紙傘,一路來到唐淵的住處,剛一推開門就看到他正站在窗前看雨,臉色正常,身體康健,哪裏有半點染了風寒的模樣?
覺察到秦妙疑問的目光,唐淵忙說:“我的確沒有病,不過就是不想去州學罷了。”
“好端端的,你為什麼要逃學?”秦妙不悅。
唐淵非常不喜歡她看小孩子似得看著他,他雖然比她小了一歲,可不過就是一歲而已,他個子比她高,身子比她強,完全可以陪著她,保護她。
“你想去災區賑災對不對?我可以跟你一起,幫助你。”唐淵直接道。
秦妙不知道他是如何看出來的,她是不會讓他這樣胡鬧的,遂勸他:“你還是好好的去念書,再有兩年就要考舉人進士了。”
“書有什麼好念的,那些書我早就看完背熟了,先生們講得東西也乏味的很。妙妙,我知道這樣的災年裏你不會袖手旁觀,從你昨天問我會不會發洪水我就知道你準備去賑災,你小的時候可以開那樣一間糧店,現在就可以做出更大的事情,我雖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可是我保證,我一定能成為你的好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