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爺專用的馬車很是豪奢,不僅寬敞明亮,且各種奢華舒適的用品樣樣不少,馬車的結構又設計的極為精致,絲毫感覺不到震動顛簸,坐臥其中仿若棲居在小型宮殿,盡享奢華享受安寧舒適的同時還不耽誤趕路。
可是秦妙對於這樣奢華的馬車並不感興趣。
她的心裏亂得厲害,並不想和他近距離的坐在同一輛馬車中。可是唐弈卻是沒有放手的意思。他將她從茶館裏麵拉出來之後便又拉著她上了這輛馬車。
原本秦妙一路從齊州來到南地,又在南地呆了好一段日子,心緒已經調整得不錯了,不會因著他劈腿的事情而傷懷了。可是誰料到他竟然以猝不及防的姿態突然出現在了她的生活中。於是那些快要在她心裏深處埋藏的背叛,情變,欺騙等等引發的壞情緒重新翻湧出來,她的心裏憋悶,怨懟,傷懷……
當初對他的愛戀有多深,現在她的心裏就有多麼的淩亂和難過。
她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瓜葛,她想遠遠的離開他,可是唐弈卻一點也沒有鬆手的意思,他不容抗拒的拉著她上了馬車,將她按在那方軟榻上,態度嚴肅的告訴她:“我是不會放你離開的。”
秦妙反對:“你知道,我和你已經沒可能了,這樣固執有意思嗎?”
唐弈微微一笑:“我知道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了,你隻要知道我是不會放開你就好。”
秦妙怒了:“唐弈,這樣耍我很好玩是不是?不要逼著我恨你!”
唐弈很是親近的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就算是恨我,你也隻能留在我身邊恨我。”
秦妙往一旁挪了挪:“若是我死也不答應呢?”
唐弈勾住她的腰,將她重新固定在身邊,緩緩的道:“你沒得選,你是我的,不管生還是死。”
秦妙和他說不通,也懶得再和他廢話,扳開他的胳膊這就要下馬車。唐弈卻是先她一步伸手一揮,內力帶動車廂門板重重合上,鎖死。
京郊大營的將士們行了一天的軍,太陽西斜的時候主帥下令,全軍就地紮營,明日一早再繼續向北行軍。
南地的夏季比較長,而夏季裏麵的天亦較長,已經是戌時了,天色仍大亮,天邊的夕陽紅豔豔的燒透了半邊天。
營地已經紮好了,就等著夥頭兵們造飯吃飯了,天邊的夕陽仍有些熱辣的烤著大地,將士們行了一天的軍疲憊不堪,這會兒不用操練亦不用打仗,正好在新搭起來的臨時營房中休息談天。
也有一些勇武好鬥的士兵覺著營房裏麵談天沒趣,提了弓箭到營地附近的樹林裏麵比武或者比箭。
李柏是個沉默寡言的,可是架不住他身手好啊,雖然在營地紮好之後他隻是坐在營房的一角不言不語,可是仍被平日交好的兄弟們給拖了出來練武比箭。
李柏的心裏燃燒著一團火氣,自從見了秦妙和那位沈爺之後。
他知道秦妙的心裏對他並沒有兒女私情,他也知道自己這樣的身份是配不上她的,可是心裏就是忍不住去想她,見著她和別的男人關係親近的時候心裏就是忍不住的泛酸氣,冒火氣。
樹林裏麵幾十米開外的那一棵胳膊粗細的小樹,李柏搭箭開弓,唰唰唰三箭齊發,三隻箭羽齊齊紮進了那棵小樹的樹幹上,而後隻聽哢嚓一聲那棵樹竟然被射斷裂了!
圍觀人群的叫好聲中,李柏將手裏的弓箭丟給了一旁的一個小兵,麵色冰冷頭也不回的走開了。有個身材魁梧的軍官上前來搭著李柏的肩膀:“兄弟,啥時候練得這樣俊的身手?打仗的時候都沒見你時候都沒見你使過,你這是私藏技藝,不厚道啊!”
李柏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將他搭在自己肩頭的手推開,簡單直接的丟給他一句:“別來煩我。”而後便大步走開了。
李柏的心裏很煩,同時還有些難過。他一個人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了下來,看著這處寧靜的樹林,拔了根雜草在指間胡亂團著,滿腦子閃現的都是秦妙那張俏麗無比的容顏。伸手進懷裏,在懷裏那個熟悉的位置摸了個木偶。
木偶的模樣儼然還是秦妙七八歲時的模樣,可是現在她早已經不再是七八歲女童,成了十三歲含苞待放美麗爛漫的少女。
對於李柏這樣血氣方剛的二十出頭的男人來說,少女自然比女童要迷人的多。所以他在那天見過了秦妙之後,心裏深處的那一股愛戀開始不同的發酵膨脹生長壯大,以至於像是著了魔似得,吃飯的時候會想起她,睡覺的時候會想起她,行軍的時候想起她,聽著周圍人談話的時候亦會想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