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電閃雷鳴。
伴隨在“轟”的一聲雷嘯之後
一道銀鏈劃破長空,暈亮了亙古的墨色,暈亮了這有著咖啡色垂簾的落地窗台。
在這亮如白晝的一瞬間,垂簾之後,男性線條的屋裏,長形琉璃桌上杯盤狼藉。
吃了一半的七分熟冷牛排、高腳杯裏喝剩的暗紅色殘酒、胡亂擺放著的銀製刀叉,半拉開的白色方椅。
而椅背上掛著一條白底碎花的蠶絲裙,另一半拖拉在地上,緊挨著的是一條淡金色揉皺的領帶。
從客廳到臥室的一路上,襯衣、西褲、白色高跟鞋、玫紅色丁字內褲…蜿蜒到床邊時,隻剩下陣陣喘息。
屋內重新暗淡下來,心型燭光搖曳中拖拉著魅香縷縷,在這曖昧的、窒息的、熱烈的空間裏幽幽綻放。
深藍格子的大床上,翻滾著世上唯有的兩種靈長高級動物男人和女人!
雪白,交錯纏繞的曲線,起伏跌宕。
纖長的指甲掐入堅實的臂膀,熾烈的氣息拂起卷曲的發絲。
他吮吸,她撕咬。
他低吼,她尖叫。
如兩隻被困在山洞裏的野獸,唯有互相扭打啃噬,唯有血味彌漫,方能發泄出身體深處的恐慌,方能填滿荒蕪心靈中的空虛。
“轟垮”
雷聲滾過,掩蓋了他野獸般的欲死咆哮,踩下了她喉間的嗚咽低喘。
“刹”
銀光如電,照亮了他脊背上的汗珠粒粒,映出了她眼底的欲海浮萍。
“嘩”
蟄伏已久的暴雨終於傾盆而下,而他們之間的酣戰雨淋卻早已經淋漓了身、心和屋。
滿室春光,已是曳地長裙旖旎轉尾之時。
他伏在她身上,吐出一口長長的渾濁的氣息,隨後輕吻她白嫩的耳廓:“嗯,幹柴烈火。”
她舔舔他臂膀上一排細碎的牙印:“久逢甘露,這個詞也不錯。”
“出國一個月,有沒有想我?”他低吻,情欲之聲未褪。
她也鼻音濃重:“你說呢?剛才不說明了一切。”
“那,再來一場?”他作勢又想吻下。
她卻已經從他身下翻起,揀起床邊的半罩杯玫紅色鏤空內衣穿上,把撕扯下的衣服,再重新一件件穿回。
外麵雨聲嘩嘩啦啦,大風卷起樹浪濤濤。
他拖住她的手,眼中不舍:“今晚暴雨,還回去?”
她伏下來親吻他方硬的額角:“今天一下飛機就到你這裏了,明天可是周一,董事會那邊還等著我的評估報告,這麼大的案子,今晚怕要整理到後半夜了。”
他笑:“我忘記了,我的小心肝可是工作狂人。工作可比我這未婚夫重要!”
她捧起他的臉,這下印到他的嘴唇上:“傻瓜,你一直在我心裏。”
從浴室整理好衣服再走出來,隻見他下半身圍著一條浴巾,修長好看的手執著那杯未喝盡的酒呷了一口,隨後朝她晃晃酒杯:“1990年的勃艮第紅酒,還剩最後一口了,要不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