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為什麼都到了這麼關鍵的時候,我腦海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不要讓自己失態到被楚項佑嘲笑,我腦子裏究竟在想什麼?
事實證明我的擔心的確是多餘的,楚項佑並不在家,而正因為這樣,顧澤南倒是可以完完全全的放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他把我直接抱進了家,在客廳落地窗前停了下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停在這裏,大概是因為這裏可以完完全全把我控製住?
我的背脊觸到冰涼堅硬的玻璃上,一種冰冷的疼痛感刺激的我吸了一口冷氣,再看到顧澤南的神色,更是讓我覺得恐懼。
他眼裏有火光。
這種神色我以前見到過,也很清楚這神色背後會發生些什麼,心裏非常害怕,本能的將身子往後一縮,卻更是砸在了窗戶玻璃上,冰冷的觸感更甚。
顧澤南在我懵然的時候突然進攻,將我半抱起來,上半身緊緊抵著落地窗。
非常危險的訊號,我腦子突然清明了一瞬,伸手抵住他靠過來的身子,“放開我!”
顧澤南動作未停,低頭一個吻咬在我身上,我輕哼一聲,突然覺得自己身體裏某個塵封已久的部分被瞬間點燃。
我不恥於自己的感覺,也非常明確的知道,我不能夠被顧澤南所迷惑,更不能接受他的肆意為之。
雖然這是在顧澤南家裏,雖然他這個家偏僻的一年到頭可能也不會有一個路人經過。
但我背靠著落地窗,身後的窗簾甚至還未拉上,這種帶著囂張的舉動做的是見不得人的事情,多麼令人難堪。
“這是在窗前,你是禽獸嗎?”我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是嚴厲,可是因為剛剛顧澤南的那一番舉動,讓我此刻喉嚨口像是被堵住,這句話說出口反而微弱的像是某種調情。
顧澤南略壓低了身體,一個吻落在我的睫毛之上,非常輕,帶著溫熱的氣息。
多麼柔情到令人沉醉的一切,最終以他一句話而終結。
“這種事我們不是第一次,難道你還會緊張嗎?”
這是嘲笑,這是侮辱,是把我打入無邊黑暗的一把尖刀。
我還沒來得及回話,他接著一句,“你難道還害怕在落地窗前?嗯?”
一個極其輕佻的尾音,我感受到他身體的火熱,已經走入難以控製的臨界點上,一點便燃。
可我腦袋卻愈發清明,看著眼前顧澤南迷蒙的眼神,我冷笑了起來,笑得非常大聲,大到將他剛剛那一瞬的邪惡全部打破。
我雙手抵在他的胸前,“我把我當成了什麼,情人?還是工具?”
我們現在似乎都有了一種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有用的機能,就是可以隨時控製自己的情緒,上一秒可能還在動情的非對方不可的狀態中,下一秒立馬變成了想要掐死對麵的人,有著天大的仇恨。
我看著顧澤南眼中的火光一點點散去,最後隻留下了一如既往的冰冷。
他掐著我的下巴,丟下一句,“情人或是工具,你都配不上。”
不是沒有聽過他狠毒的言語,對我也好對其他人也罷,習慣了也並不覺得這是多麼傷人的事情。
可今天分明是他先招惹我的,在醫院莫名其妙的攔住我,又不由分說的把我帶到這裏來,現在卻說著這種狠心的話,他的所有舉動看起來都那麼不可理喻。
顧澤南突然放開了我,我剛剛後背貼著玻璃,也是靠著顧澤南的拉扯才讓自己在這種扭曲的姿勢下站穩。
他現在突然的放手,我腳下一軟,為了不讓自己跌倒,我往後一靠,後背再次砸在玻璃上,痛感比剛才更甚。
眼前的顧澤南則如無其事一般,隨意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和之前無異,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你走吧。”
他開口,用三個字再次戳在我的心上。
“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你以為我現在還是以前的寧西嗎?”我站直了身子,雖然知道自己現在衣冠不整麵色緋紅,但在整整齊齊的顧澤南麵前,我還是需要保持一點起碼的尊嚴。
“如果你想留下,我也不攔著你,反正你對這棟樓裏的每一樣擺設都很熟悉,你自己待著吧。”顧澤南朝我彎了彎嘴角,轉身離開,留給我一個背影。
一個非常莫名其妙的背影,我不懂他究竟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