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了,連忙甩開他的手,按下了床頭的急救鈴,扭頭朝外邊大喊,“醫生,病人發病了!”
祝周立沒有親人朋友,這種重病的情況下獨自一人在醫院裏的確顯得有些可憐,如今我和他又算是同一陣營的人,我還需要康複起來的祝周立幫我調查一些事情,自然不能將他置之不理。
這段時間我成了醫院的常客,雖然的確幫不上什麼忙,但能給他帶來一種被關心的感覺,就達到我的目的了。
祝周立拚了命去證明的事情,不可能再是謊言。
我確定了這件事,接下來的所有計劃都將改變方向。
也許真的是時機到了,也許是終於找到了正確的路,從我得知祝周立口中說出的這些故事後,生活中所有的一切都開始在告訴我真實。
最大的助力莫過於小趙,雖然我和他聯手的這種行為非常令人不恥,但的確很有用。
時隔兩天,在我還沒有確定是否該主動出擊的時候,小趙給我帶來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
“寧小姐,剛剛我又在一個竊聽器裏捕捉到一個訊息,是顧澤南那輛車上的,我已經發給你了,麻煩你看一下。”
我和小趙的約定是三天給我反饋一次錄音的資料,就算是真的錄到了有用的訊息,他一般也是第二天會告訴我,像今天這麼著急著剛得到訊息就立馬給我打電話,還是第一次。
所以這一定是意味著非常重要的訊息。
“好,我馬上去聽。”我回答。
小趙欲言又止,一直沒有掛斷電話。
“怎麼了?還有什麼問題嗎?”我又問。
“寧小姐,我發現在這輛車上的竊聽器信號越來越弱,我懷疑是被人裝了幹擾器,至於是無意中裝上的還是已經發現了竊聽器才這麼做的,我暫時還無法知曉……”
小趙的語氣裏有愧疚,對他的失誤感到很抱歉。
“沒事,這不是你的錯,”我很諒解,“竊聽器的事情暫時到這裏吧,我想要的東西你已經幫我找的差不多了,謝謝。”
和小趙合作了那麼長時間,的確我想要的都已經找到了,掛了電話後,我立馬打開他發過來的音頻,仔細聽著。
之前那麼多次的音頻收集,雖然已經讓我覺得得到的消息非常不可思議,但那些全都加起來,可能也比不過這一次的這一段。
同樣是一男一女兩個聲音,在顧澤南車上會出現的女生隻有一個,就是虞北姐。
“你想過訂婚的後果嗎?”虞北姐問。
“我從來不做沒準備的事情,既然決定去做了,自然已經把所有的退路都安排好了,姐,難道你就那麼不信任你的弟弟?”
“就是因為太信任你,才會擔心你,小南,你好不容易才走出仇恨,不要又陷入另一個仇恨裏去,這樣對你自己也是殘忍的。”虞北姐苦口婆心。
“走出仇恨?怎麼走出,這原本就是同一件事,我要報的仇不僅僅是造成我父母雙亡的仇恨,更是讓我這麼多年已經活在痛苦和水深火熱中的仇恨,井家……我絕不會讓他有好下場。”
顧澤南的聲音聽起來異常平靜,隻是在這電子設備的映襯下顯得有幾分嚇人。
虞北姐歎了口氣,“可你已經訂婚了,如果要想走到自己想要的那一步,讓井家跟著Xray陪葬的話,你也成了其中的受害者,你非要把自己放在那麼危險的位置上嗎?”
顧澤南笑了,笑得滲人,嚇得我連忙按下了暫停鍵,不敢繼續聽下去。
緩了好一會兒,鼓起了巨大的勇氣才繼續往下聽下去。
“之前和黎芷伊也訂婚了,然後不也一切如常嗎?”
“顧澤南!”虞北姐嚴厲的叫出了他的名字,“你不要一錯再錯了,真的,收手吧。”
“姐,”顧澤南的語氣裏有一種深深的無奈,“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我還怎麼收手?你是聰明的,當初和家庭決裂,執意要做一個警察,這是正確的,起碼得到了自己的人生,而我呢,我這一輩子已經和Xray緊緊捆綁在了一起,我逃不掉,怎麼逃,除了徹徹底底為曾經受過傷的顧家報仇之外,我還能怎麼逃?”
虞北姐沒有再說話,嘶嘶的電流聲響過,音頻裏陷入長時間的沉默。
隨後顧澤南又說了一句,“姐你放心,無辜的人我已經全都安置好,我的所有計劃都不會傷害到他們半分,如今的Xray本就隻是個空殼,可以承擔這一切,我會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