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南這三個字,不僅是我心裏的刺,也是薛天奕心上的刀。
他果然愣住,好半天沒有回話。
我接著說了一句,“如果你沒空,也可以不去。”
這話的潛台詞是,如果你不願意,也可以不去。
但是薛天奕也回了一句,“沒事,咱們一起去,這種場合我也不可能讓你一個人。”
還是有為難的吧,畢竟以薛天奕現在的身份,再和顧澤南見麵始終覺得別扭。
但他願意陪在我身邊,很多時候都非常慶幸周圍能有那麼多對我好的人,好到我無以為報。
盡管如今的Xray麵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外人看上去覺得顧澤南似乎已經風光不再,但是能夠受到他的邀請,來參加生日宴這麼重要的聚會的人,還是覺得無比光彩,這畢竟是身份地位的很好象征。
因為顧澤南的本意並不是慶祝生日,而是公開和井思佳訂婚的消息,所以生日宴也不再局限於朋友之間,很多見過的沒見過的人都聚集到了這個私人會所裏來。
當晚八點,宴會正式開始。
雖然早已經預料到今晚會是血雨腥風的一個晚上,但當我和薛天奕到了會所,看到顧澤南站在正中央,而井思佳依偎在他身邊的時候,我心裏還是難受了一下。
看得出來,今天的顧澤南做了很用心的準備,一旁的井思佳更是光彩照人,脖頸上那一條鑽石項鏈在燈光的照射下光芒簡直要閃瞎人眼,我沒有朝她那邊看,也覺得無比刺眼。
雖然這兩人才是今天的焦點,但我也不會讓自己輸,從推開會場大門的那一刻起,我就保持一種落落大方穩步向前的狀態,挽著薛天奕的手臂,朝裏邊走去。
一條露背長裙裝,一雙不在我駕馭能力範圍內的高跟鞋,今天的裝束是我從來沒嚐試過的性感,女人味滿滿。
終於,那些原本停留在顧澤南身上的目光,終於都被我吸引了過來,我不去管耳邊想起的議論紛紛,徑直走到顧澤南麵前,從薛天奕手中拿過準備好的禮物,遞給顧澤南,微笑著說,“生日快樂。”
說起來也覺得有意思,和顧澤南認識七年,今天這還是第一次給他過生日,也是第一句生日快樂,本該很有紀念價值的一次祝福,因為有了井思佳在一旁,顯得滿滿的諷刺意味。
既然氣氛已經變成了這樣,我不對井思佳說點什麼,豈不是讓身邊那麼多看好戲的目光失望。
我轉向井思佳,臉上保持著禮節性的微笑,說,“真是不好意思,今天隻想著是顧澤南的生日,隻準備了一份禮物,沒想到你也在,算是我欠你一份禮物,等你們結婚的那天,我雙倍補上。”
井思佳的臉色難堪極了,女主人的被挑釁,又是在這麼多人的目光注視下,對她來說是一件非常丟人的事情。
但我也吃準了她不會做出太過分的反擊,因為今天這種場合下,她該扮演的是小鳥依人乖巧的未婚妻形象,而不是個刁蠻任性的大小姐。
對我,也隻能忍住不反抗。
井思佳將求助的目光投向顧澤南,盼著他能幫忙說幾句維護的話,但是顧澤南沒有看她,而是將我的禮物遞給了身後的助手,淡淡的說,“謝謝。”
顧澤南的忽視讓井思佳的表情又難看了些,表麵上沒有發火,但手已經悄悄放開了顧澤南,語氣冷淡的說了一句,“你們先聊,我去把一會兒需要的蛋糕推上來。”
在這麼關鍵的時候選擇回避逃跑,這真是最錯誤最愚蠢的選擇,我在心裏發笑,我今天都沒打算搗亂弄黃這個生日宴,井思佳倒是自己做了讓步,這個對手太弱,弱到我都有些不忍心去和她爭鬥。
顧澤南朝她點點頭,同意她離開。
早在剛進門的時候我就已經注意到,一旁的角落裏放著一個巨型蛋糕,蛋糕上的一男一女兩個小人做的非常逼真。
這麼充滿少女心的東西當然不可能出自顧澤南的創意,一定是井思佳準備的,她主動去把蛋糕推出來這個舉動,也是在宣示自己的主權吧。
在我們說話間,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往會場裏來,生日宴也即將正式開始。
顧澤南是主人,卻被我擋住,我又是以背對著大門的姿勢站著,怎麼看都有些不太禮貌。
看著井思佳離開了,我也準備往後退一點,為今天的主角讓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