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們來說,這個方案最不可行的地方來自於Xray經過裁員後人手已經非常缺,而且大部分有資曆的老人都被裁了,剩下的大多數是剛工作沒多久的新人,無論從人脈還是經驗上都稍遜一籌,擔當不起一個新項目的重任,所以才一次次的把這個提案耽擱了下來。
可如果顧澤南一直堅持,或者提出更直接的意見,比如他直接帶一個成熟的團隊進駐,那這個方案一定會得到更多的同意票,我攔不住。
因為Xray信任我的人還很少,他們的心仍舊停留在顧澤南那裏。
一旦真的訂婚,顧澤南一定會把所有精力都放在這個項目上,到那時我拿什麼去和他抗衡,難不成真的要看著好不容易到我手裏的Xray,又落入另一個女人的手中嗎?
程璟堯提醒了我,我一下子心思變得很重,有些猶豫。
而程璟堯把事情拋給我擾亂了我的心緒後,竟然站起身要走。
他似乎是把自己的情緒轉移到了我的身上,我變得憂心忡忡,他反而輕鬆起來,站著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好了姐,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餓了,得先去吃飯,還是老規矩,我給你帶點回來吧。”
我沒說話,不耐煩的朝他擺擺手。
他原本已經走出去了幾步,突然又停住,回頭看著我說了一句,“虞北說如果你有什麼想和她說的話,可以直接找她,她最近值班結束了,時間多了些。”
其實他們每個人都想的很清楚,也為了考慮了很多,我心裏有些難受,本來是我自己的事情,現在弄得每個人都在替我擔心。
程璟堯走後,我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這裏想了很多,把手機從包裏拿出來,拿在手裏看了一會兒,又放在桌上,過一會兒再拿起來,如此循環了幾次後,一咬牙一跺腳,終於狠下心來,按亮屏幕翻出撥號鍵盤,直接輸入了顧澤南的號碼。
甚至不用去搜索,這個號碼就像是長在了我的腦海中,隨時可以翻出來。
那頭很快接了起來,電話通的那一瞬間我有些緊張,用了好幾秒深呼吸後才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裝作非常鎮定,“顧澤南,我剛剛拿到上個月的考勤表,你已經連續半個月遲到早退了,怎麼,一向最守時的你,現在也變得那麼沒有時間觀念了嗎?按照你的定的規章,你上個月的工資可是已經扣沒了。”
我用一種徹徹底底的上司的態度在和他說話,電話那頭的他顯得滿不在乎,“你坐了我的位置,我現在不就是一身輕鬆嗎,反正沒有新項目在手上,也沒有壓力,隨便你怎麼扣,我無所謂。”
“你……”
我無言以對,原本對顧澤南就已經夠束手無策的了,再遇上他這種無賴似的態度,我就更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胸口起伏著生了好一會兒的氣,我沒工夫和他拐彎抹角,索性直接說,“你在哪,見一麵吧。”
“我在外邊,今天回不去公司。”顧澤南回答。
我真是被他弄得哭笑不得,電話那邊安靜極了,除了他的聲音傳來外,我還聽見一陣非常輕微的流水聲,我知道這是他客廳裏的加濕器發出來的動靜,這人明擺著就是在家裏坐著,騙得了別人,怎麼可能騙得了我。
我忍著心裏的怒氣,沒有對他發火,反而更加心平氣和的說,“沒事,你在哪,我可以過去找你,可以等著等到你有空為止,反正……今天必須見一麵。”
顧澤南大概也被我的堅決弄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終於答應,“好,那就晚一些吧,在……那家咖啡廳?”
那家咖啡廳……
我知道他說的是哪一家,是上次我們見麵那家。
我沒有多問,不知道是對我們之間的默契有信心,還是也想借這個機會來考驗我們之間的默契。
我直接答應,“好,晚上六點,我在咖啡廳等你。”
雖然顧澤南這段時間的考勤的確不怎麼樣,但他依舊是個非常守時的人。
我深知這一點,當然不會讓自己遲到。
在約定時間前半小時,我就已經到了咖啡廳,這裏不是我最熟悉的地方,走進那扇門的時候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也說不上來究竟是哪裏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