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他說出這三個字。
我不明白他的意圖,酒後的狀態讓人捉摸不透,但我卻突然有個念頭,酒後吐真言是真理,或許我能把我住這個機會?
可是薛天奕沒有給我這個試探他的機會,在我還在發愣的瞬間,他突然伸手抓住我的肩,朝他那邊用力一拉,我整個人翻了過去,被他壓在沙發上。
快速的不過一瞬間,我的確來不及掙紮。
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喝醉了,還是這隻是一種偽裝,為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進行的偽裝。
“你幹嘛?”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這個燈光昏暗的客廳中微微顫抖著。
薛天奕的手已經覆上了我的後背,一點點入侵,在我混沌不清醒的大腦下以一種不可回絕的姿態表明著他的強勢。
我突然有些怕,連忙想要推開他,“薛天奕!”幾乎是叫出了聲。
可他卻依舊做著自己的動作,腦袋落了下來,一個吻落在我的耳垂上,我身體顫了顫,腦袋終於清明,更加用力的推開他,終於把他推朝了另一邊。
我連忙坐起身來,這才發現薛天奕的確是醉了,被我猛地一推,癱倒在另一頭的沙發上,靠著邊緣低頭吐了起來。
我在心裏歎了口氣,把剛剛那杯險些打碎的茶端過來,遞到薛天奕嘴邊,“喝口茶吧。”
他狂吐了一番之後,臉色終於稍稍好轉一些,我簡單打掃了一些地麵,但他吐的地方正好是地毯,這麼一折騰恐怕整個地毯都得扔掉了。
我沒想到喝醉酒的薛天奕竟然那麼可怕,沒等我站起身來,他再一次攥住我的手腕,非常用力的把我拉向他的身體,我猝不及防的撞在沙發腳上,膝蓋猛地磕的生疼,倒吸一口冷氣。
他看向我,扯著我的臉讓我也看向他,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他眼神裏的占有欲非常嚇人。
“寧西,我們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如此強勢,卻又帶著一種悲壯。
我知道此刻他聽不懂我在說什麼,或者說,無論我說了什麼,明天一早醒來一定也什麼都記不住。
可我還是勉強的笑了笑,回了一句,“我們不是已經在一起了嗎?”
“可你不愛我。”這句話說的那麼清醒,清醒到我懷疑他是不是偽裝的醉。
我用力想要掙脫他的拉扯,但也隻是讓自己的手腕更加疼痛。
“你放開我!”我稍有些惱。
我以為他還會堅持,但是沒想到下一秒他竟然真的放開了我,迷蒙的眼神中閃過意思落寞,嘴角苦澀的勾起一個細微的笑,沒有說話。
薛天奕的喝醉究竟是和龍飛吃飯被逼無奈被灌醉的,還是他自己主觀意識就想喝醉呢?
我想了一會兒這個問題,看著他那張臉,心裏突然有些難受。
過了很久,薛天奕終於平靜下來,微微閉上了眼睛,睫毛閃動著。
我給他找來毯子蓋上,又給他打濕毛巾擦了擦臉,那麼細致的照顧一個人,這還是我這輩子第一次。
當時我默默在想,這算不算是一種道歉的方式呢?
正當我拿著毛巾一陣陣出神的時候,旁邊的手機響了。
我怕把好不容易睡著的薛天奕再弄醒,連忙先按下了靜音,這才拿起手機走到另一邊接起來。
是小趙。
“喂,你現在說話方便嗎?”
“可以,說吧。”
“寧小姐,我今天發現有一個竊聽器被切斷了信號,不知道是車子走出了可竊聽的範圍內,還是竊聽器被發現後人為的被剪斷了,但我覺得第一種可能性很小,因為竊聽器可以覆蓋的範圍很廣,一般情況下不會有越界的情況,所以……”
聽完小趙的話,我愕然,好半天沒能回過神來,竊聽器被發現了?這個消息於我來說簡直無異於五雷轟頂,我用了很長時間才讓自己的呼吸平穩下來,聽見自己的聲音無比艱難的問了一句,“是哪個竊聽器出問題嗎?”
其實那短暫的幾秒裏我腦海中出現很多種猜測,也馬上反應了一些解決的對策,不管是哪一個被發現了,對我來說都會是非常棘手的事情,但是我心中仍然希望最壞的事情裏能有一絲好的走向,比如……
“是薛天奕那輛車裏的信號沒有了。”小趙回答。
好像聽見自己的胸膛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有一種慶幸。
如果是薛天奕,似乎更好解決一下,我下意識的朝沙發那邊看了看,看不清雪天億的表情,但是他的呼吸很平穩,應該是睡著了吧。